——紅撲撲的臉頰,雙眸彎彎,一臉自豪,那模樣看起來便像自己什么時候都沒有此時清醒。
這是太投入了?
再看宸王,安靜的眼神似乎沉醉,凝注的姿態仿佛是在無聲應答:“無論你想說什么,本王都不會讓你失望。”
易宇垂下頭,哀嘆不已,這醉的到底是哪個?
這屋子里,一個滯口無語,一個認真凝聽,一個沉思暗測,房間里只有公儀無影清晰地繼續她的迷言醉語:“現實版的你沉穩內斂,可只要你踏入我的夢境,所在場面不但大膽,而且罔顧禮法,此刻是不是要站到榻上來?……還實實在在,騙誰呢?”
那張臉原就驚艷,這迷迷醉醉,偏生那目光像隱在霧里有著源源不斷的生命力的潺潺溪水,吸引著看著她目光的人。
隨意的視線帶著圣潔的戲謔,天生的驕傲,別樣的風情。
可這吐出的話語,卻讓走上前去的人臉色變幻不定。
上官玉辰看著那張自己要命的出手都沒有令之露出一絲雜色的僵尸死相此刻臉色變幻,心里涌出一絲莫名的爽快,影兒既往不咎,你就以為飲下那三杯罰酒,便在影兒腦海里重新是個人物了?影兒讓我退一步,就是要讓你過去討個彩球。
他的感覺正往佳境走,卻見公儀無影將床拍了拍,朝他道:“辰哥……過來……”
上官玉辰驀地一怔,聽她繼續道:“辰哥你也是截然相反,現實中的你分明冷酷霸道、難講道理,想不到換個環境竟是這般老實巴交的,別人要到你王妃床前來,你居然還退后一步。”
“……!”
上官玉辰臉色不用變幻,一步到位,直接全黑。
原就對宸王妃是否真的清醒持半信半疑態度的小狐貍,側身站在榻前,聞言信疑的天平頓時向疑那邊不知道移了多少。
這非夜是巫大哥用來思醉的東西,就說怎么會這么簡單被這群老家伙胡鬧瞎弄的解酒方法給掰正?
抬眼,卻見巫大哥眸若琉璃,視線冷冷瞥向自己,她心下一縮,王妃在那宴上只飲過唯一一杯像酒的東西,這般情形……這非夜是我私自取用,宸王應該清楚,這酒怕原是為他準備的。
可別因為這酒雪上加霜,又為巫大哥找麻煩了。
她心下惴惴,忽聽巫大哥的聲音似近在耳邊:“王妃可以看看清楚,巫晉月實實在在地站在你的眼前。”
小狐貍從未聽過巫大哥如此語氣,像將無比的渴望融在那一心一意的念想之中,化作極致的溫和與肯定。
巫大哥的話從來都是不由人不信,或不容人不信,這近在宸王妃床前,站在宸王身邊,他是在渴望宸王妃用她的意識相信眼睛,還是向宸王證明宸王妃真的不在狀態之中?
回過神,卻發現宸王的目光像針一樣,正細細密密射在自己臉上,仿佛要從她的身上找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蛛絲馬跡來。
這宸王不看他的王妃,這般看著我做甚?想從我這看出一絲破綻嗎?
這般一想,小狐貍越發不自在,趕緊找個理由:“王妃想必是口渴得緊了,我去弄杯水來。”
她低著頭走到屋外。
“醫癡”看她急匆匆的樣子,率先轉身,“都走了,宸王妃也醒了,真沒我的事了。”
小狐貍冷嗤:“都醒過頭了,還有你什么事?”
“早說。”“醫癡”哼一聲,“請我的時候怎么不是這個態度?”
兩個人一老一小,一前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