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一眼垂頭側立,心不在焉的海天,道:“王妃最在意的是晉王手下的回答。”
上官玉辰只那么輕輕地看了海天一眼。
海天心里“呸”了一聲,你家王爺問你說的是什么,你居然牛頭不對馬嘴回答最在意的是誰的回答,宸王妃與我等此前說過的話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不會說?拿你海爺來當擋箭牌,還是想讓你海爺來承認那酒的問題,奶奶的,居心叵測。
心里雖然這么想,但面上卻不敢對宸王絲毫違逆,他神色一肅,恭敬道:“我只是向王妃澄清了王妃對我尊上的誤會而已。”
上官玉辰“哦?”了一聲。
“王妃打聽尊上的情史,我澄清尊上不過是擔了個風流的名,實則潔身自好,情有獨鐘……”海天驀地住了話頭,尊上的夫人雖是假的,可尊上付出的卻是真心,而這真心所付之人卻是實實在在的宸王妃。
這“巫夫人”三個字豈是能亂吐的?他慶幸自己及時住嘴。
上官玉辰語氣頗沉,叵測異常:“接著說。”
海天更覺事情嚴重,面前的人越是等著自己繼續說,自己越是不敢動唇,可尊上都不敢半分違逆的人,自己又如何敢這般吞吞吐吐?
他靈機一動,道:“宸王在意的,是宸王妃突然醉倒的原因。可小人記得,王妃突然醉倒與這位易大人的一個手語刺激脫不開關系。王妃在看到那手語后,震驚地問了一句王爺可知,緊接著像得到某種肯定,利索地醉倒……王爺若要問明原因,不如讓易大人回答,恐怕比我強太多了。”
手語?上官玉辰“嗯?”了一聲,目光毫不猶豫落在易宇身上。
主上的命令,易宇焉敢違抗?他恭聲道:“王妃在王爺身邊,王妃用過什么食物,飲過什么東西,王爺應最為清楚。主上又不是脆弱之人,怎會因一個手語就突然被刺激到怎樣的?”
此話讓上官玉辰瞬間想到酒宴上那杯帶著淺淺酒味的果液。
此刻看來,如果沒有猜錯,那杯果飲起先應是為我準備的。而影兒醉之前單單就問那狐貍,可見那杯果液必來自某人的手筆。
若問題真出在那杯果液上,影兒是有意避開我打聽什么事。
難道是她要打聽?居然想出這么個餿主意,結果……果然是灌醉了本王的兒子。
某人故意在酒宴上拿著本王對他說的話撩事惹非,他是看出影兒的心思,并且知道那杯酒是必醉,他是想創造機會讓影兒了解她想知道的所謂“真相”。
本王對當年之事了如指掌,如此詢問,這幾個人都敢推來推去,何況影兒對此間稀里糊涂,只一個打聽的口吻,回答得豈不更掐頭去尾,莫名其妙?一個手語?
想不到本王的追究的最后竟是追究成自己的麻煩,影兒怎能有那樣荒謬無稽的以為?
上官玉辰冷笑一聲,聲音遽沉:“本王的問題很難?你們幾個是不是準備一直推磨到王妃醒來?”語氣一沉,威嚴盡顯。
眾人沉默,噤若寒蟬。
上官玉辰將桌子一拍,喝道:“回答。”
眾人抬頭,只好視死如歸:“屬下小人不敢。”
唯小狐貍,目瞪口呆。
人是不是醉著不知道,可人卻是真的睡著了,半點假都不帶,醉得突然,睡得更突然,沒有過程也不帶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