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花壇里鮮花簌簌綻放,她隨口道:“東宮園子里花開正好……”
上官玉辰“哦……”了一聲,“這急匆匆地竟是要去賞花……”
他站起身,下了馬車,懶懶道:“這戎裝戰戟習慣了的,連賞花都是雷厲風行。”
公儀無影唇角一抽,“懶得理你。”然后抬步就往前走。
上官玉辰跟在她身后。
“我在柳藍東宮也和無爭待過幾日,那時正值隆冬,這東宮里的好花好草我卻毫無印象……”
“一直以為影兒你只對戰馬草藥感興趣,竟不知你對花卉也有激情……”
“這么急是要培養辰哥的詩情畫意?其實不急于一時的……”
“這里面到底有什么花讓影兒你興致如此之高,連開口說句話的功夫都沒有……”
公儀無影本不想理,可被他喋喋不休弄得頭大,隨口就道:“桃花梨花櫻花菊花荷花梅花……什么花都有,這下你滿意了吧。”
“這幾種花能于同時同地大開,實乃奇觀……雖然什么花都有,可辰哥怎么想,這些花不是沒開的就是過氣的,這荷花倒是……可我怎么不記得柳藍東宮有荷花池?”
公儀無影想集中思緒想自個的事情,卻被整得一個頭三個大,她扭過頭,語氣不耐:“辰哥你能不能不要東扯西拉?”
上官玉辰心里暗道,你好不容易產生以為,我若不東扯西拉,萬一讓你冷靜,即將產生的行為停滯下來……那所有的以為都是虛的,沒有影兒你的行動,辰哥下一步怎么應對?如何用這些虛的東西去撬動那鐵板似的家規?
他嘴上卻說:“我們不是去賞花嗎?難道辰哥重點關注錯了?”
戰王的馬車入了皇宮,可通往的方向卻是東宮,四處通報的人一撥接一撥。
所經之處,無論內監宮女或是禁軍侍衛無不屈膝行禮,而馬車停下的地方離東宮尚有一段距離。
公儀無影下車幾步后,像忽然發現身后馬車里的某人還沒有動作。
自有孕以來,下馬車,下臺階,不論場合,總是在他自然瀟灑地攙扶之下。
她微微愣了一下,轉身回到馬車邊,掀開車簾。
上官玉辰靠在軟墊上一動不動,見她掀開車簾,只抬眼瞥她一下。
公儀無影眉頭微皺,“辰哥,要下車了。”
上官玉辰“哦……”了一聲,“影兒是以主上的身份命令本王么?”
“本王的命令幾時還容人這副姿態的反問?”公儀無影忍住火。
“見過戰王殿下。”兩隊巡邏過來的侍衛屈身行禮。
公儀無影只瞪著馬車里的人,低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打什么主意?”上官玉辰語態懶懶,氤氳著笑意的眼角微瞇,漫不經心。
他看著她,眼底微亮,“這地變了,天可沒變,我就在想,影兒你那本王的后面是不是掉了一個妃字?”
“……”這不是無理,這是無聊。
公儀無影在心里狠狠吸了一口氣,“又怎么樣?”
“不怎么樣,加上去。”上官玉辰的口氣無形中硬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