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來自民間,很多普通的老百姓都能造成合格的作品,它貴重的只是它身上烙下了一個歷史見證的印記,它們來自于戰王的設計,曾經通過天啟陣的檢驗,雖說物以稀為貴……
她突然想到當年的狐貍掛飾,某人對她說,再普通,只要它是世間的唯一,它在人心中便就有無法想象的珍貴。
也許……
她抬指指向那魁梧漢子,啟唇:“把你的那只拿出來鑒定一下。”
那魁梧漢子趕緊揪出一把銀票塞在小販手里,然后把胸口一捂,大有不再拿出來的架勢。
只是這動作還沒維持多久,突然一陣怪風,他的手臂被揮開,身上的腰帶瞬間散開。
“鐺”的一聲,眾人還沒有從這聲音中體會出什么,那鐵血丹心便似張了眼睛似的落到了上官玉辰手里。
這一手快如閃電,風來無影,風去無蹤,驚呆了那魁梧的漢子,震撼了所有在場的人。
當鐵血丹心云淡風輕地定立在桌案上之時,哪里還有人敢懷疑半分?
宸王身邊一個親衛的兄弟都如此出神入化,他的兄弟會怎樣?宸王的功夫豈可思議?
人們從震驚中醒過神來的時候,突然雀躍,都說太子不負戰王所托,能與宸王同時出陣太不簡單。
尖細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有這一手也不能故意詆毀我們太子,太子與宸王都敗在我戰王陣下,卻有目共睹是同時出陣,什么時候我們太子先丟盔了?你那兄弟居心不太好吧。”
上官玉辰朝著那聲音的方向眸若琉璃,直到有人縮了縮脖子,他才微微聲沉道:“在陣中任何一個失措的舉動都可能有性命之危,而當時太子丟盔卻是為了一眾陣中將士的安危,你等難道就沒有聽說,太子出陣時身負重傷?”
他的聲音輕嘲,卻直直地傳了出去,也直直地刺激到了在他身后站著的公儀無影。
她與他相識這么久,從未想到在這種場面之下,他竟會吐出這樣的話,先不說在柳藍百姓面前將太子說成你們的,而這墨州天啟陣里發生的比試細節,幾人可以知曉?
瞧他這一身氣勢,輕嘲慢語,活生生一副將太子都不放在眼角的口吻。
她瞪著他的后腦勺,不冷不熱,語氣莫名道:“你說什么?”
上官玉辰轉過頭,“我說錯了么?”
他語氣一分蕭索,一分不悅,剩下的滿滿的都是準備重新再說一次。
曾經搜查刮肚的作是為了柳藍此行的目的,而之后要完成的卻是影兒的心愿。
他就這么莫名其妙地吐出這句話,其實他自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為這個決定的真實故事邁出了第一步?而他能夠完全確定的,便是他邁出的這第一步,首先就是為他的影兒制造了麻煩。
這群火熱的目光凝注在影兒身上——這美得讓人挪不開目的婦人,會不會就是他們崇拜敬仰的護國之神——他們的戰王?曾經已經有人認出她了的。
她就立在他的身后,淡綠色的衣擺在風中微微揚起,如青湖蕩漾的水波那般柔和,可她的顏在陽光下卻是那樣的明媚燦爛,只一個輕微的動作便能肯定爭論不定的鐵血丹心。
他突然覺得自己不太適合以這樣一身白色陪襯在她身邊,記得當時在酒樓,自己也是這一身不變的白色。
眼見越來越靜的當場,上官玉辰開口:“我老陳的一個兄弟是宸王身邊的親衛,而我老陳家打造的傲骨忠魂直接通過了戰王……”
他的語氣越發澀澀的:“因為這枚傲骨忠魂來自天宸,所以宸王一下就選定作了進陣的徽標。”
場面疑疑惑惑,眾百姓恢復喧鬧。
上官子然一臉驚詫,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