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過穴行針,如果不用那道方子,影兒已經無法用內功控制體內異常……影兒既然答應了你,與孩兒的緣分怕不足半個月了。”
上官玉辰感應到面前之人失去靈魂似的悲痛,那看著失去骨肉的痛楚錐心刺骨,他的聲音聽似平靜,卻隱藏不住傷感:“孩兒生在我們心中。”
這天地茫茫,卻少了最溫馨的一個場面,燕無爭嘆息一聲,老天是注定讓我此時出馬,解他們于水深火熱之中。
他抬臂,剛碰上虛掩的門,手卻被他皇姐的聲音給震落了下來。
“走到這一步,影兒卻答應了你,辰哥是不是應該告訴我,這個受你蠱惑,攛掇父皇駕臨鳳華宮的人可是無爭?”
“額……”那應的聲音好像一時跟不上這個跨度,但是能夠轉移情緒,上官玉辰的語氣帶了一絲樂意:“影兒你怎么想到是他了?”
“自出山承接戰王之位,父皇為了影兒能在他面前自稱兒臣,稱一聲父皇,對影兒可謂百依百順,寵溺甚至放縱。誰都知道,戰王權傾朝野。戰王處事,別說干涉,只要戰王自己不派人稟告,父皇眼里皆無關緊要。別說是兵圍鳳華宮,就算帶兵闖到父皇的寢宮指著要皇位,父皇也會樂呵呵地拱手相讓。能讓父皇散了早朝親臨現場予以干涉,除非是今日之舉不利于他的影兒讓他知道了……本王的私事首先要被知道,辰哥既然來這邊了,同時知情的必是與你一道的另一人,而他竟敢將本王的私事稟告父皇,公諸于朝堂,可見這個人一是平時被本王護得緊了,二是其心可知。”
門口的燕無爭五雷轟頂,被護得緊了,這是恃寵而驕。其心可知,在皇姐的軍隊面前攛掇父皇來干涉戰王的決定,這是叫板戰王皇姐,心懷叵測。
大腦還麻轟轟的,又聽里面的聲音:“既然影兒已經答應了你,而無爭既有此心,不妨如他所意,給他力量。”
所謂力量,便是戰王傾朝之權,燕無爭只覺得又氣又恨又委屈,姐夫讓姐姐化險為夷的最終手段,竟是讓本宮變成一個忘恩負義,權欲熏心的小人。
他心亂如麻的第一瞬間,是趕緊轉身去找神棍。
無爭什么心?上官玉辰如何不知?既然連自己都知道,影兒又怎么會曲解?
既然答應了我,她自知腹內的孩兒不再有希望,甚至她以后都不再有所出……
戰王的嫡出才是下一代戰王,影兒想做什么,我自明白,只是她現在內息不勻,大抵不知門外有人已經聽了很久,卻不知那位作何感想,光天化日下偷聽這么久卻轉身就走的。
殿外,燕無爭簡直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剛剛離開那殿門一段,正以為可以揚長而去,卻郁悶地發現易宇禮貌地攔在他的前路。
“原以為殿下獨自返回定是要事去找主上,所以未予阻止,卻不想,殿下在殿外鬼鬼祟祟許久此刻轉身就走,易宇唯恐失職,斗膽請殿下給主上一個交代。”
燕無爭哭笑不得,卻不會忘記皇姐與姐夫還需要自己的信息脫離水深火熱之中。
他抬眸瞥易宇一眼,“你主上和宸王在殿內你來我往,大談矛盾于內必是血流成河,人仰馬翻,這矛頭一致向外才能天下太平,這卿卿我我的大道理,本宮不便打擾。你來得正好,你向他們轉達,讓我皇姐不要忘了,她和她的那位是血靈圣使,那血靈草是用天地間至真至純的感情孕育的植物精靈,沒準就能派上大用場……然后你接著告訴你主上的那位,太子殿下有他在有效時間內獲得他最想要的東西的信息,但太子有個要求,去見他的時候,黑心黑肺就不要穿那身晃眼的一身白衣,為示誠意,見本宮請拿著本宮的信物。”
本宮的信物在神棍手里,你最好是見本宮之前把前因后果搞清楚。真以為本宮是桿槍,誰要用就拿在手里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