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龍逸眸色頓沉,噙了一絲冷笑,“宸王你有什么話說?”
當年影兒出山卻為你重傷,時移世易,朕就當此事過去了。
好不容易影兒肯叫朕父皇,能享受真正的天倫之樂,可轉眼影兒就被你拐到了千里之外,我柳藍缺了優秀男兒不成?
影兒歡喜,朕便忍了。
影兒身懷有孕,你卻趁機攛掇她不顧柳藍國情,放棄戰王之位。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天兒周歲,你還想讓影兒身為公儀世家的家主卻不顧公儀世家家規,讓天兒隨你姓上官?
若不是你,何須今日這一幕?你居然還敢有話說,更在朕的面前這般放肆。
原在上官玉辰身邊的上官子然一臉遭懵,又見旁邊的公儀無影眉間像籠罩了一層鐵青色的陰霾,他在心里暗叫一聲不太妙,這兩人的矛盾一不小心就是國際問題。
他咽了一口唾沫,聲音響得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天兒大局已定,十四要是還胡攪蠻纏……
在上官玉辰上前幾步的時候,他不露聲色地朝后退了幾步,然后又朝燕無爭那邊挪了過去。
“無爭,你可看出什么名堂沒有?”
燕無爭神色淡定,低聲應道:“沒有,不過一般我姐出現這個臉色的時候,肯定有人要遭殃,我感覺這次要遭殃的是我姐夫。不然姐夫怎么跟狗急跳墻似的,竟在我父皇面前如此舉動……咱就在一旁看……”本宮這次可要放聰明點,誓不自作主張亂插嘴。
上官玉辰徑直走到那樹桿前,內力一運,將嵌在樹桿中央的環取在了手里,然后他又把那環又塞到那被圓環裂開的平滑的縫隙里,朝著懷里道:“天兒,想不想像父王那樣把這個環拿出來?”
“想。”
話音才落,小家伙的小手已抓在那環邊上,微微用勁,便將那環拉了出來。
上官玉辰忍住親下那小臉的沖動,道:“若是這環在本王第一次卡在這縫隙里時,便被天兒取出來,別說在場之人,本王亦會驚嘆。可如果此環是嵌在事先準備好的坑里,無論是誰取出這個環,任何人都會覺得不足為奇。”
他偏正身體,正面朝向燕龍逸,又道:“父皇,兒臣想說的是,有誰能證明天兒能拿到銀戒不是提前布的局?”
“此局原就是多此一舉,而重點是銀戒最后在天兒手上,這御花園里各國使臣皆有,便是你天宸,也有你天宸的儲君和你宸王的兄長在場。這御花園雖小,卻是整個大陸都可為證。”燕龍逸語氣極沉,像是要滯人呼吸一般。
“父皇也知道,這是在柳藍的皇宮,在場這諸多使臣都是柳藍的貴賓,更別提這柳藍官員。”上官玉辰瞥一眼稍遠處的上官云蕭,“而父皇嘴里那位天宸的儲君,他的正妃是柳藍的公主,那心眼早就偏了,父皇讓他作證,他豈有不配合的?”
上官云蕭唇角抽了抽,表情有些無辜,本宮可是什么也沒做,什么也沒說。
蕭兒這是躺著中槍,上官子然同情地看了一眼上官云蕭,可他還沒得及將那同情的表情豐富,就聽自家十四接著說:“至于我這王兄,他一旦激動便會顛三倒四,而他有個毛病,便是只要一聽到有關公儀世家的事,他就會激動。若說他的侄女將成為公儀世家下一代家主,他用不著在場,就算在千里之外,他也會舉雙手雙腳贊成,適才還跟我說他有預感。”
上官子然臉色變幻,十四狗急跳墻,說話太無分寸了。
燕無爭在一旁“好心”地勸:“八哥別急著生氣,姐夫的話還沒說完……”
果然,上官子然就聽到他家十四讓他氣不打一處來的話:“我說錯了嗎?就算是我兄長,看再激動人心的東西,也不至于擠到本王和本王的王妃中間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