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平卻憂心忡忡,“昨晚他也差點出事,差點被車撞了!”
“唔?什么情況?是金礦上那幫人干的?”中年人很關心的樣子。
“還不清楚,”陳江平看看那摞合同,“不過,有一點是肯定,他有危險,他不想在金雞嶺待下去了。”
“危險肯定有,但我不相信有人敢明目張膽地對一個機關干部下手,”中年人聲音如金屬相撞,“可以加強保護,但我看,沒有再比這個小伙子更合適的人選。”
陳江平默不作聲,他太熟悉眼前這個中年人的行事風格了,凡是急事難事險事重事,他都喜歡破格提拔重用年輕人,但這些年輕人也往往沒有辜負他的希望,所以,他對中年人的不拘一格地用人很是欽佩,但這次用的這個人,太年輕,還剛剛參加工作。
“不要以年齡取人,我們黨的歷史上,二十幾歲當師長、當軍長有的是,重要的是環境能鍛煉人,逼著一個人快速成長。”
陳江平看中年人站起來要往外走,他馬上說道,“我們街道卜凡的事越鬧越大……”
這是開會前的間歇,他見縫插針,否則在辦公室,人來人往,匯報工作還要排隊。
中年人打斷他,“這件事紀委會處理,下一步怎么辦我也不干涉,”他頭也不回,但語氣不質疑,“你用什么方法,我不管,我只要結果,當然,可以有心理調整期,但我希望,十一回來,這個小伙子重新回到金雞嶺的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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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寶寶在辦公室聊著,蠶蛹、彪子一會兒目瞪口呆,一會兒張嘴結舌,完全被昨晚的事震驚了,不過,他們沒有身臨其境,更無法確切感知岳文的心境。
岳文此時太需要有一個口子,宣泄胸中的塊壘。
“嘿,你還活著啊!”黑八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了門口,“靠,我們組織辦現在不受待見啊,現在才知道,呵呵,你請客啊,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滾犢子,”彪子罵道,“會不會說人話,晚上叫著曹公子,我們給文哥壓壓驚。”
寶寶也吡笑道,“這話從八哥嘴里說出來,永遠都帶著屁味。”
“行了,行了,你跪安吧,領導們還要繼續開會。”岳文見到黑八,開著玩笑,沒來由心里舒坦起來。
“靠,岳文昨晚驚險,他還不是好好站在這里,可憐卜委員,不過,街道紀委把處理結果報上去了,一般不會有事。”黑八一屁股坐在蠶蛹旁邊,肥肥的屁股一下把蠶蛹擠了下去,惹得蠶蛹掐著他肥肥的脖子使勁往桌上摁著。
“你不是擔心卜委員吧,還是心疼卜委員給了你什么承諾,恐怕兌現不了了吧。”蠶蛹有些興災樂禍。
寶寶打開了電腦上的網頁,“恐怕不是那么簡單,全國人民都知道了,想捂也捂不住了。”
網頁上赫然是眾多網民的評論。
“事后補交費用,這是不是脫褲放屁?……”
“單位自已組織調查,變相保護,結論肯定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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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快就把調查結論發網上了?唉,群眾的眼睛向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