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岳文有些驚訝,馬上猜到了這小子的想法,是,自己熱衷于城市新區的建設,但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因為,辛河,這條流經開發區的母親河,前后整治過多少次,都效果不大。
去年,截污與污水處理廠建設完工后,自己就知道辛河的改造肯定會提上議事日程,沒想到廖湘汀的思路是讓街道自己搞。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自己只能等等,看看。
他估計,他的這個想法,其它三個街道的黨工委書記也一樣,都有心往前跑,但觀望等待,是少不了的,說不定,工委管委遷過來后,也會重新投入資金進行整治,到時,如果街道投入血本,那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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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陳江平沒有過來,同在三樓的一干班子成員也都緊閉著房門。
岳文拿出筆記本,打算著這個周的的工作。
既然陳江平對辛河的整治并不熱情,正遂自己所愿,自己本來就是想回秦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工作還要干,那接下來,第一件事,是要對接一下建設局、規劃局、房管局等部門,在一塊坐坐,認識認識,聯絡一下感情,自己剛剛分管這一塊,以后少不了與這幾個部門打交道。
這第二件呢,是要到水泥廠去一趟,想到水泥廠,他不由地又想起王鳳來,她的樣子現在已經有些模糊,可是那雪白的皮膚,即使在夜燈下也那么耀眼……
他馬上收住心神,這都是什么啊,想這個干嘛?
第三件事嘛,就是金雞嶺的道路,交礦集團答應出錢,胡開嶺現在有事就電話里匯報,倒不用自己太操心。
第四件事,就是自己分管的這一塊工作,既然干了這一行,那就要懂這一行,要不將來,不只下屬不服,領導問起來,丟臉的是自己。
想到這里,他抓起桌上的內線電話,“讓萬主任過來趟。”
接電話的是一個小姑娘,說是小姑娘,其實跟自己歲數差不多大,“岳主任,萬主任不在。”
“下午沒過來嗎?”岳文問道。
“嗯,沒看見他,是不是到其它站所去了?”小姑娘回答得很委婉。
這老小子,這雖然是年后,但也是上班時間,他跟誰請假了?岳文有些不滿,他知道萬建設的心態,自己升不上去,分管領導卻換成了剛畢業半年、還沒有轉正定級的毛頭小子,如果換作自己,也會不服。
“讓萬主任給我回個電話。”岳文平靜地說道,他本想親自打給萬建設,一轉念又改了主意。
放下電話,他不由揣摩起來。按理說,自己剛分管這一攤,萬建設理應牽頭,趁著春節,叫著科室人員一塊,請請我這個分管領導,聯絡一下感情,這是常規套路,他不可能不懂。但現在,吃飯那是別想了,人到哪里去,自己都不知道。
他這樣的老油子,在這里深耕多年,人脈很深,而自己卻初來乍到。他也干了多年的鄉建辦主任,而我年輕,不懂業務。
你軟吧,他不尿你,你硬吧,他更硬,在外面亂說,幾張嘴就能把我臭死,要想再翻身可就難了,正所謂,唾沫星子淹死人。
他正覺無計可施的時候,“砰”,門一下被推開了,黑八興沖沖走了進來。
“我靠,八哥,土豪啊!”岳文扭頭一看,馬上被黑八的形象逗樂了,一身錚亮的皮夾克,一雙錚亮的皮鞋,頭發也不再象以前那樣散亂,整齊地梳成了大背頭,也是烏黑錚亮,光可鑒人。
“昨晚你怎么不叫我八哥?”黑八氣憤地一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