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過太極嗎?”岳文道,他起身站了起來,“云手。”
“摸魚吧你。”王鳳笑了,與岳文在一起的時光總是那么短暫,可是總是那么讓人留戀,這不是一個消費男色的時代,如果說是,那也不是自己這個年齡和閱歷的目標。
相反,這種男人才是自己心中的常青樹。
“太極,虛虛實實,實則有虛,虛則有實,他認為我虛,那我就直搗黃龍!”
岳文一亮手掌,卻生生在王鳳跟前停住了,王鳳也不躲閃,就這樣笑著看著她。
“我是去過陳家溝的,我建議你也練一下。”岳文笑道,“真有好處。”
“得了吧,我一個副總,練太極把膝蓋都練壞了。”王鳳笑道。
“練拳也要有規矩,就象機關中一樣,紀律,你不要看作是是對你的約束,其實你遵守的紀律,紀律就是在保護你。他練壞膝蓋,肯定是下蹲的時候,膝蓋超過了腳尖,這就象不遵守紀律一樣……”
遵守紀律的人才是最自由的人。
王鳳卻不想討論這些,“你虛是什么,實是什么?”
“審計就是虛的,但你認為我虛,我一瞬間就變成實的,你認為我是實的,我一下就能變成虛的。”岳文演示著,“看我的腳步,你認為我是往前的,可是我馬上就收回來朝后了。”
“那大學城那塊地手續一樣不缺,你為什么讓我轉手?,這是虛的,還是實的?”王鳳饒有興趣。
“你說呢?”岳文不置可否。
“你知道我想在那塊地上做什么嗎?”王鳳似乎很傷感。
“干什么?”
“蓋一座酒店,秦灣的法云舒縵!”
岳文看看她,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了。
那個燈火昏黃的夜晚,遠在他鄉,細雨之中的法云舒縵很安祥,天上沒有月亮,整個酒店籠罩在雨霧中,周圍的山都開始入睡,聽不到城市一絲一毫喧嘩的雜音。
其實不用看,他也知道,大床那一側的王鳳睜開了眼睛,正癡癡地看著窗外無邊的黑夜和星星點點的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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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印不是文盲,學生時代,許多當代大家的小說他都讀過。
老舍先生的《斷魂槍》,讓他尤其迷戀。
可是,現在岳文的斷魂槍就頂在他的咽頭,說不定哪天就要刺穿他的喉嚨。
方洪邦和袁麗萍,兩個老資格的局長,在審計中的作用他是相信的,又有了霍達的視察,他相信,這枝槍至少不會出其不意地刺入面門了。
可是,葉茂松仍在不斷上告,有關他作風問題的上告也沒有停歇,這都讓他在這個炎炎夏日感到焦躁。
焦躁的結果就是感覺到全身上下就想找東西發泄一下。
“孫健一那邊還沒有回信?”他大聲地說道。
“沒有,王總。”
“他的酒店還能運營得下去嗎?”王玉印笑道。
這兩天,孫健于卷入了一場官司,官司突如其來,市經偵支隊正式接手,孫健一正在配合調查,估計出來之后,會有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