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句俗語,叫作痛打落水狗,或者引用偉人的一句話來送你。”岳文在電話里嚴肅說道。
“什么詩?”王玉印很輕松,“噢,我忘了,你是中文系畢業的。”
“是不是中文系畢業不要緊,這句詩全國人都會背。”
“嗯?”王玉印不說話了,他沒來由感覺到心里一緊,他左右看看,機場內的人都注意著自己,并沒有人朝他這里張望,他這才放下心來。
“王玉印,你聽好了,這句詩就是偉人的宜將盛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電話那邊岳文抑揚頓挫地念道。
王玉印卻不想說了,本來想調侃一下岳文,但此時卻沒了心情,“好了,不說了,這些詩你還是留給自己吧。”
王玉印一下掛斷了電話,他看看時間,還有五分鐘就要登機了,心里這才稍稍安定下來。
他把念珠戴在手上,這年頭,誰還沒有幾本護照啊,錢,早轉移到國外了,狡兔三窟,就是余生作個富家翁,他的錢也夠子孫三代用的了。
想起兒孫,他心里更加激動,馬上就要與他們團聚了,在大洋彼岸,那里就是他的新家,不同于以往的人生在等著他。
他突然發現人們都在看著他,心里不由一驚,他抬頭友好地朝人們笑笑,卻發現人們趕緊低頭離開,可是也有沒有離開的,卻站在遠處停下腳步,都驚奇地打量著他。
他低頭看看襠部,拉鏈拉上了啊。再摸摸臉,臉上也沒有什么不干凈的地方。
他猛地回過頭來,面色一下面如死灰,開發區刑警隊隊長高明正站在他的身后。他什么時候到的,自己一點都沒有察覺。
“王總,打個電話都這么投入啊,”高明諷刺道,“嗯,剛才你不是說自己在國外嗎,不是在中美洲的什么島國上嗎?怎么又出現在秦灣了呢?”
王玉印臉如死灰,手一軟念珠一下掉在地上。
“你以為在機場鬧出這么大動靜,就想亂中取道,從這里逃走?”高明看看周圍圍過來的人,“帶走。”
“你們不能帶走我,我有美國護照。”王玉印突然歇斯底里大喊道。
高明也愣了,自打認識這個所謂的儒商,還沒有見過他這樣失態過。
“噢,拿出來看看。”高明輕蔑道。
王玉印趕緊打開箱子,箱子里幾本護照暴露于眼前,高明一把推開他,拿起那幾本護照,看了看接著又扔進箱子里。
后面的警察不用隊長再說,手銬已經銬在了王玉印手上,上面搭一件外套就帶出機場,任憑他不斷掙扎,不斷喊叫。
…….
阮成鋼邊打電話邊走進醫院,等他也來到孫健一的病房外面,電話卻仍舉在手里。
岳文看看他,站了起來,孫健一的手術很順利,過不幾天就可能轉到普通病房。
“王玉印逮住了,這條大魚,還想游到國外!”阮成鋼輕蔑道。
“這人啊,”打交道六七年,岳文是一步一步看著這個人跌落凡塵,“心術不正遲早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