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萌與顧淵白出山采集,吃晚飯的時候自然是被師兄弟一番批斗。
但事情都由顧淵白扛下了,這廝又是個冰山臉,柴米不進,大家說幾句就沒話了,仙萌也得以幸免于難。
第二日,仙萌去菜園的路上被云越叫住,“聽淵白說,你想學煉丹?”
“就是覺得很有趣。”仙萌眨眨眼,這種無辜眨眼的攻勢在云越,顧淵白和於小小身上最好用,尤其是云越最為明顯。
不過云越今天一反常態,倒是沒有很快繳械投降,反而一本正經道,“你可想清楚了,煉丹之事非同兒戲。從培養靈植,熟悉藥材特性,背誦丹方,提煉提純,這些等等都是要耗盡心血,極其枯燥的事,你有這個覺悟嗎?”
仙萌,“!”這個大師兄讓她想起了傳授養氣決那天,有點陌生卻不可否認魅力值爆表。
見仙萌不說話,云越搖搖頭,伸手摸摸眼前毛茸茸的腦袋,“淵白是我看著長大,他絕無可能做出主動帶你出去之事。我說這些是想讓你知道,不要因為一時沖動就貿然下決定去做一件事,比如昨天的出山。”
“那么想學煉丹術這事也是如此。”云越聲音柔和,“盡管你年紀尚小,卻一直很有主見,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若做下決定,我這里有藏書閣的鑰匙。”
去菜園的路上仙萌不斷在思考,總覺得云越話中有話,可她大腦天線偏偏沒接收到,撓得人心中直癢癢。
“四師兄?!”岔道口站著一人,顧淵白黑衣抱劍而立,像是等了許久,“今天沒練劍嗎?”仙萌走過去。
顧淵白抬眼,惜字如金,“等你。”
仙萌一愣。
“我六歲那年被傳授養氣決,有幸見祖師畫像仙姿,悟飄渺劍境。然后繼無力,終不得法門,后棄劍兩年,以為平生再無握劍之心。”顧淵白緩緩道。
仙萌視線落顧淵白劍上,很難想像門派中實力最強的四師兄會有這么一段經歷。等等,話說同樣是看畫像,為什么她就沒悟到劍境,純粹只是覺得頭暈,這就是天賦的差距嗎?
“那是我最迷茫的兩年,有想過走其他一途,比如二師兄的扇與三師姐的鞭。”顧淵白定定看著仙萌,“大師兄也問過我選擇,但卻是一個需要從一而終的選擇。直到那時我才發現,心中放不下的依然是劍。”
仙萌低頭,若有所思。
“修真之途,惟有一心,你現在的選擇決定了你以后的道途,慎重。”
仙萌腦海中唯留下慎重二字回響,抬眼時顧淵白已不見蹤影。
菜園里。
仙萌手里拿著竹篾編筐子,視線卻沒落在上面,眼神放空,顯然是在——發呆。
她現在的內心活動是這樣的——臥槽,修真世界好復雜好暴躁……四師兄這是在開導我吧,一定是在開導我吧,可是為什么感覺自己反而更亂了?道途什么不能再講清楚一點嗎?……以及,好想要大師兄手里藏書閣的鑰匙!
仙萌丟下編一半的竹筐,找個角落進了寶葫界。
一看到滿眼瓜果,早上剛種下的靈植也長勢良好,仙萌的心忽然就安靜了。
是啊,自己慌什么?有寶葫界做后盾,就算選擇煉丹為道途又如何?光靈植年份這一條,她的起跑線就已經甩了別人好幾十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