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哪?”仙萌又昏睡過去,顧瑯從契約中感應到人沒有大礙,才抬頭問時秋道。
三人一起沖出海面,這時恰逢黎明,天邊泛著柔紅,萬丈霞光從海面升起,映照著一片彤紅。
“找個地方歇腳。”時秋想了想又道,“風雷八島是不能回了,不過我們沒有海圖,可以趁消息還未傳開,去沿岸打探一下。”
顧瑯歪頭,滿臉困惑,“所以我們去哪?”比起這種彎彎道道的話,他還是喜歡簡單直接的。
時秋扶額,“算了,跟我來吧。”
所幸還知道遺跡在風雷八島哪個方位,按此推算,大致方向不會走錯,不然茫茫海域,不知要找到什么時候。
天邊魚肚白,碼頭上來往的人漸多,遠歸的海船將整網的銀魚抖落在碼頭平地,引來周圍人哄搶。
三人出現沒有引來太多關注,倒是時秋一路小心了再小心,卻沒有出現異常情況,頗有點無用武之地的挫敗感。
“這邊,這邊!”視野中躥出一人,竟是之前早早從雷暴地牢離開的付銘。
“是你?”時秋驚訝,“好巧。”神色卻有些戒備起來。
“別扯這個,我們先離島再說。”付銘不由分說對三人道,看到仙萌情況也沒深究,率先往碼頭另一側快步走去。
海邊礁石之處,再往下降就是深海,付銘將穿水梭從儲物戒中取出,領著三人進了去。
穿水梭一入海中便幾個穿樅,以其獨特紋理做掩護,消失在茫茫海域。
就在他們離開的當會兒,三個人飛速而至,仔細查看了四下,才相視一眼離開。
穿水梭外是無盡蔚藍海域,直到確定沒人跟蹤,付銘才長長松了口氣。
“有人在抓捕你?”時秋自然而然想到了雷暴地牢之前的事。
即便在付銘府邸都能派人進來暗殺,可以想象對方勢力有多大。
付銘苦笑,“一半一半吧。”他掃了眼三人摸樣,身子往后微靠,“你們情況看起來也不是很好,她怎么了?”指的自然是仙萌。
時秋抿嘴,伸手在仙萌額頭一探,“像是在壓制什么,就近有沒有可供藏人的島嶼?”
三人席地而坐,仙萌頭枕著顧瑯的腿,全身散發著一種灼熱的火息,即使離稍遠些都能感應到。
“我找一下。”付銘翻出海圖,查閱起來邊問道,“你們究竟在遺跡里做了什么,追我的人里有一半其實是沖你們來的。”
時秋探過來,視線同樣落在那份海圖上,漫不經心開口道,“什么時候的事?”
“我從雷暴地牢出來沒多久。”付銘語氣悲催道,“我都已經放棄煉器師角逐了,沒想到還有人追來,后來才知道人家是抓你們來的。”
說起來,他還真是無辜極了,如今在風雷八島上也算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要不是想著仙萌幾人不知情,沒準出了遺跡還會回島上,他也不用東躲西藏天天觀望碼頭附近逮人。
也幸好三人出現了,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在被人發現前安全離開。
時秋會意點頭,示意自己知曉,轉念一想,那會兒應是他們被傳送陣吸走的時候,找付銘估摸是為了調查底細。
只可惜啊,他們三人會出現在風雷八島上,也是因為不定向傳送陣的緣故,說是憑空出現亦不是不可,唯有同付銘有些關聯,才連累了這人。
“先找小島吧。”時秋道。
仙萌這情況,著實有些古怪,要不是自己記憶還未恢復完全……時秋眼中暗芒一閃,神魂中傳來的陣痛讓他無法再繼續深思。
最后決定的那座島嶼,從海圖上看就與風雷八島相距甚遠,不過這恰恰是他們眼下需要的,地處偏僻,遠離人居,方便躲避追捕的人。
二來,也是眼下最為重要的,島上中心有一處天然形成的冰穴,是某次付銘在外出尋找煉器材料時偶然發現,恰好能應對仙萌現在的情況。
沒錯,在他們前行過程中,仙萌身上的火息逐漸增加,有一部分外溢,灼熱的高溫甚至開始融化穿水梭內部。
“你們這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我的法寶啊!”付銘目瞪口呆,再不進行降溫,穿水梭就要被熔,他們所有人都得掉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