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點了點頭,“一般數字越大,我遇到的風險就越高,失敗的概率也越大,九已經是最大的數字了。”
覺慧沉吟片刻后,正色道“狄道友,貧僧說一句也許不該說的話,你和許道友”
“和尚,不該說的話,還是不要說的好。”他懶洋洋回道,“也不要說什么為了我好,勸我離開的鬼話,老子在街頭巷尾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積攢下來的經驗可比你們這些門派出來的弟子要豐富多了,我可不想有朝一日收到你和那個大小姐的死訊,所以,我非來不可。”
覺慧知道不好勸他,也只能吞回了話,轉而道
“阿彌陀佛,既然狄道友主意已定,我便不必再說,只是,遇到危險時,還請道友千萬惜身,我和許道友是應邀而來,無可推脫,而你卻不是如此。”
他笑了笑,正要說些什么,前方卻傳來了飛梭劃破空氣的聲音。
許紫衣回來了。
他們便都止住了話題。
“前面明明很安全啊”許紫衣嘟囔著,從飛梭上跳了下來,抱怨的聲音觸到正朝她微笑的覺慧后后又不覺縮小了。
“抱歉,可能是我感悟錯了。”覺慧躬身道歉。
“沒什么,沒什么,我有時也有遇到這種情況”許紫衣紅著臉道。
隔著幾步遠,他嗤了一聲,低聲嘀咕
“一個和尚,一個法修,再加上我這個散修,這可真是一個奇怪的組合。”
殘陽如血,將天空全都染成了大片的紅色。
三人聊著天拌著嘴,在夕陽下朝著目標地進發。
就在這時,他還對此行并沒有抱有大多的擔憂。
畢竟骰子骰出九點的情況,雖然稀少,可在前二三十年里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那寥寥幾次里,最嚴重的也不過是躺了個一年兩載罷了。
而這次跟他同行的可都是道門精英,在三人里,他的修為反倒是最墊底的。
有這兩人幫襯著,再加上他的智慧,還有什么危險不能度過。
可他沒有想到,這一次,他遇到的將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一幕幕畫面飛速地在巫九楓眼前閃過,最后,她面前的界面停留在一片有些眼熟的密林中。
暗紅色的大門在畫面中露出一角。
某年某月某日,你的兩個朋友都同時收到了一封來自雷音寺里的急信,信上的字跡非常的潦草,但他們都能辨認出來這是雷音寺里的覺生大師寫的信。
信的內容并不長,語序還有些顛倒,但毫無疑問,這是一封求救信,寫信人說自己現在正處于非常危險的環境中,無論如何也無法逃脫,所以只能請求旁人的幫助。
至于是什么危險,他并沒有在信里多說,只是反復提及自己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可怕的秘密,而這個秘密給他帶來了殺身之禍。
也就在這時,你才知道,原來你游歷時無意中結交到的這兩個朋友是舊識,且來歷都不尋常。
他們二人,一個是萬佛寺的覺字輩高僧,一個是天霄宗的三品境法修,而寫信的覺生大師,則分別是他們二人的孿生弟弟、和取消婚事前的未婚夫。
在向雷音寺發出的信件再也沒有收到回應之后,他們二人經過一番短暫的交談,決定立刻親身前往雷音寺確定覺生的安全。
而你,出于某種無法言說的原因,忽略了道基的警示,執意跟了上去。
這一趟旅途,引發了許多讓你后悔不迭的憾事。
你直到死,都無法釋懷。
而現在,時間長河倒流,事件即將重演,請“你”回到過去,重走這一趟無望的旅途。
停頓了幾息之后,這些標粗的大字全都湮滅不見。
與此同時,巫九楓發現自己終于可以動了。
她發現自己正在朝前走著,入目是露出了一大截皮膚的腳踝,腳踝上的褲腿都快破成碎布條了,此時正迎風招展。
略往上方,從碎布條縫隙里隱約可窺得一片茂密的毛發,此時也正在碎布條掩映下,一同隨風搖擺著。
巫九楓抽了抽嘴角,顯而易見,這不是她自己的身體。
“狄一飛,你怎么了不會是對別人的山門看傻了吧”熟悉的女聲突然在耳邊炸響。
巫九楓撓了撓耳朵,朝著聲音來處望去,果真看到了進副本畫面前出現的那個叫做許紫衣的也確實穿了紫色衣服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