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那些人一放出去,不見血是不可能停止的,對面都是魔修,他們毫無顧忌,又剛好是第一輪大比結束,這群小崽子心里都憋著一肚子火正等著發泄呢,反正是打了勝仗,又借此機會將藏在暗處的魔修一網打盡,該高興才是。”
副閣主奚佑長嘆了一口氣:
“不知怎么,我心里懸得慌,總覺得這一次的勝利來的太輕松了。”
安世浮面露難色:
“奚閣主,你知道的,我不懂這些,但既然你覺得不對勁,要不我們再多加強防御?”
“算了,算了,我怎么想起和你說這些。”副閣主擺擺手,語氣寥落道,“你們這些人啊,一個個都想著修煉練劍,也不知道多關注些別的,我想找個接班人都找不到。”
安世浮立時肅然道:
“有奚閣主在,哪用的著其他人在,再說,除了副閣主,還有誰能制得住那位?”
他們口中的那位指的自然就是劍閣的閣主,樓玉京。
劍閣上下皆知,閣主樓玉京雖然天姿絕頂,但有得必有失,上天給了他旁人無可企及的天賦便必然要從他身上拿走些什么。
劍閣內倒還好,但在外面時常有大逆不道的小道消息流傳,說劍閣閣主昔年修煉時不小心練壞了腦子。
否則難以解釋他時不時冒出的驚世駭俗之點子。
就像這一次的八宗大比變革,犧牲了劍閣的利益一力推行,就算從長遠角度上有利可圖,但任何一個三思而后行的主事者都不會突然做此決定。
雖然八宗大比大改之后目前的成效看起來不錯,但這樣的“驚喜”短時間內來一次就夠了。
因此,劍閣離不開閣主樓玉京,同樣,也離不開副閣主奚佑。
要不是有副閣主在一旁攔著,天知道樓玉京得捅出多少簍子。
“唉,不提這些事了,我聽說,你的徒弟最近又搞出來了一個新玩意兒,連閣主都問起來了。”副閣主忽然神情玩味地提起了其它的事。
“你說哪個徒弟?”安世浮的神情立刻變得十分警惕。
副閣主一愣。
他回憶著道:
“我記得,你好像有三個、不,是四個徒弟了,怎么,你徒弟都很愛闖禍嗎?”
安世浮沉默了。
隔了許久,他張口欲言,但欲言又止。
副閣主了解了。
他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安啊,你也不容易啊!”
這一句話似乎撬動了安世浮的心防,他也跟著長嘆一聲:
“至少她們眼里還是有我這個師父的,前天我生辰時,她們還親手下廚,為我做了一席飯菜。”
雖然那一席飯菜吃到鬧肚子,但畢竟都是孩子們的心意啊!
這年頭,還有幾個修士,愿意主動在恩師生辰之時為恩師下廚?
只可惜,大徒弟至今還迷路在外,來不及趕回,只有提前寄回來的一套名劍準時到了。
要不然,生辰之時,四個徒弟齊聚,一齊為自己祝壽,該是多么其樂融融的場面啊。
副閣主肅然起敬。
他沒有徒弟,便在腦海中想象了一番樓玉京給自己洗手作羹湯的模樣,還沒想像出來,便連打了好幾個寒顫。
“那我還是不如你!”副閣主羨慕道。
“慚愧慚愧,對了,奚閣主之前想說我徒弟搞出了什么來著?”安世浮從對自己生辰日的回憶中又找回了對徒弟的舐犢之情,覺得只要不是鬧得太過分便沒有什么。
年輕人嘛,不就是愛鬧騰嘛。
這是天性!
作為師長,就是要呵護包容他們的這一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