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全都是我猜的。”巫九楓很坦誠,“但我有證據。”
【證據是?】
“證據就是這積分掉的越來越快了,就像是在催促一樣,它為什么要催促?如果這是只關系到‘陶芳菲’一個人的獨角戲,劇本上也沒標明時間,我什么時候演都可以,反正積分一直在掉,總會掉到我積分耗光的,這樣催促倒像在告訴我:趕快上吊吧,再不上吊就來不及了,因為有人要過來了。”
【您說的很對,所以您要現在開始嗎?】
“稍等,還沒說到最重要的呢。”
【您請說。】
“角色所處的環境大概知道了,接下來該琢磨人物心理了,我到底該如何扮演這個人物,才能夠做到不ooc,但這可是一個大難題,因為要按‘陶芳菲’的設定,她都自殺了,代表這個人物已經沒有活下去的信念了,就算被人救下來了,她又該如何繼續活下去,并且積極地參與到后續地活動中?唉,這可真傷腦筋啊。”
【您對于細節的注重令我心生欽佩。】
“沒辦法,我就是這么一個追求完美的人吶。”
【但我猜您已經有思路了。】
“嗯哼。”
【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對話結束了。
巫九楓也已經梳攏好了自己的頭發。
陶芳菲有一頭很黑很油密的頭發,這樣好看的頭發扎起來太可惜了,它應該有別的更有趣的用途。
巫九楓想象著過一會兒來人進門看到房梁下懸著一具長發飄飄的“女尸”時的表情,不由心生愉悅。
可惜她身上穿的不是白衣,略有瑕疵。
巫九楓心中遺憾,可臉上的表情卻是靜默的。
像死一樣的靜默。
她微垂著頭,視線自然落到了門縫外,那里跌著一朵被疾風驟雨打下來的殘花,還是細小的花骨朵的狀態。
她看著看著,目光中流露出了不忍。
好可憐的花啊,她還沒來得及綻放啊。
等明天來人的時候,她會被踩成花泥黏在骯臟的鞋底吧。
可是那又有什么辦法呢?
她幫不了她,沒有人能幫她。
陶芳菲抽噎了一聲。
很低的一聲,但剛出口便被壓了下來。
她咬住唇,將視線強行收回到面前,正對著從房梁上垂下來的那根麻繩,直到視線模糊。
寒風卷著水氣從門縫外鉆來,陶芳菲打了一個寒顫,渙散的目光逐漸堅定下來。
“是我對不起大家。”
她低聲道,像是給自己鼓勵,“就不要再茍活于世,給大家添麻煩了。”
打定了主意,她垂在身側的手臂慢慢擡起,直到握住了那顫巍巍的麻繩。
踮起腳尖,將脖頸放了上去。
她緩緩閉眸,兩行清淚從頰邊流下。
遠方似乎傳來了微弱的說話聲,但陶芳菲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般,喃喃道:
“爹,娘,對不起,女兒不肖。
“如果有來生,再讓我來償清這輩子的罪孽吧。”
下一刻,腳下的矮凳被踢開,正與轟然打開的院門聲重合到了一起。
第4532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