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冉的臉色極為難看,恐怖得猶如地獄鬼厲,他不再費力掙脫和尚,仿佛被眼前這一幕刺激得說不出話來。
“滾!”宿冉吼了一句,聲音卻沙啞得失了聲,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單薄的身體顯得更加落魄虛弱。
曾經桀驁不馴睥睨天下的男人,武林人士聞風喪膽被尊為魔教之主的男人,此刻竟落得個如此地步,經過那一場屈辱深刻的交圌合,他作為男人的驕傲瞬間被擊潰,他緩慢地轉過了身子,眼淚順著臉頰滑下。
寂淳自地上撿了衣服離開了內室,他不知該說什么,該做什么,剩下的只有沉默。
把門打開,寂淳望著外界天地一片細雨朦朧,一陣清涼的風拂過臉龐,使他嗡嗡作響的腦袋稍稍有些清醒,盡管如此,心中依然亂如一團麻。
他是個和尚,自小進入寺院吃齋禮佛,練功誦經,對于那些人事,自年級大了些也聽師兄弟們談起過,他并不覺得自己需要那些個東西,而今日,回想發生的種種,他對自己感到陌生,原來他本性是如此的骯臟與卑劣……師父的諄諄教誨,寄托厚望,而自己呢,又做出了什么有辱師門的事情。
懊悔與愧疚緊緊地糾纏在一起,使他感覺這天地像是變了個模樣,他不明白,為何當時的自己就像是著了魔似的,發了狂地去折騰那個男人,男人……一介僧侶與女子相近便犯了大戒,更何況他違背了天道人倫,強迫個男人與自己做出這等事……實在是罪惡。
他站了許久,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雨卻依舊密密麻麻下個不停,惹得人更是心里煩躁。想到今日一天了還未進食,里面那人同樣如此,便決定出去找些食物來。
冰涼的雨落在他的頭頂,兩肩,衣衫漸漸被雨水打濕,他絲毫不在意,相反,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脫,仍舊去摘了幾顆果子,去小棚子下尋了個籮筐放進去,眼神落到了急流而去的小溪。
他又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果子,想了一會兒,起身朝小溪方向走去,準確迅疾地抓了兩條魚,回到了棚子中。將魚放到盆子里,雙手合掌念了超度經文,心中更是矛盾。
灶臺上放著一把匕首,想是昨夜那人留下來的,他猶豫了一刻,腦海中浮現出了宿冉背對著他瘦弱的身影,愧疚之意更加濃烈。心中一狠,手下一刀,鮮血沾滿了他的手掌,他吃了一驚,愣怔怔地看著……
他搖了搖腦袋,將各種雜亂的心緒拋到了腦后,默默地處理著手中的魚。
房內的宿冉將衣服穿好,將床上狼藉的被褥全部摔在了地上,這些象征著他的恥辱!
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很久,他想了很多,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他必須面對,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宿冉,他是一教之主,他是將來的武林盟主,他是這天下的主宰!
待在角落里自怨自艾,怨天尤人不是他的作風!他宿冉,從來都是有仇必報,那個和尚,他要好好地折磨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通了這些,宿冉強迫自己忘記那些事情,靜下心來運功調息,本以為經過這次毒發,他的內力又要減退很多,卻不料,竟然沒有任何變化,盡管沒有回復內力的跡象,但這種發現已經足夠令他欣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