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藥在這里么?”宿冉壓根對這女人沒有絲毫的興趣,冷淡地問道。
“在,在的。薛神醫和那個小公子住在西廂房內。這位就是……寂淳師父吧?”姑娘連忙回答,眼睛卻離不開宿冉。
“貧僧正是。”聽到薛藥和歐陽在這里,寂淳也終于放下心了,倒是對宿冉能如此準確地尋到人感到驚訝,記得薛藥曾提過一句,他與這男人相遇是因為共同幫助了一位賣身葬父的姑娘,想必就是眼前這位了吧。
宿冉才懶得跟他們講那些沒用的,扭頭吩咐道,“婉瑤,你下去準備些吃的。”
“嗯嗯,好的。”婉瑤退了下去。
這處別院并不很大,但里頭布局倒是雅致,宿冉徑自往西廂房走去,寂淳緊隨其后。
沒一會兒,兩人就走到了西廂房。正見薛藥端著一個空碗出來,面上有些欣慰和喜色。當他看到寂淳和宿冉的時候,驚得他差些將碗扔了。
“寂淳大師,你們咋找到這兒來的?!我都擔心死了,快進屋,歐陽兄弟已經醒了。”薛藥像是把宿冉當成空氣似的,只對寂淳表現的親近。絲毫不覺得現在他住的是宿冉的宅子。
宿冉冷哼一聲,從容地邁著步子進去了。沒在主廳內停留,直接進了臥室,只見那個瘦弱病態的少年半靠在床上,眼睛無神地落在空中,像是在發呆。
知道有人進來了,歐陽以尋連忙從茫然呆滯中回過神來,一扭頭就看到了宿冉,他一愣,這人是……
“歐陽公子,在下上官黎。親眼看到你安然無恙終于心安了,”宿冉露出一個和善謙遜的笑容,溫聲道,“放心,有我在不會再有人來傷害你。”
“多謝上官公子了。”歐陽以尋也回了一個禮貌的笑容,“那個……您是?”
該死的薛藥!肯定只在歐陽這里說了他兩個的功勞,壓根沒提自己!宿冉心中暗自咬牙,面上保持著笑容,“當日歐陽公子昏迷了,想是認不得在下了,那夜是在下與寂淳師父將那些人引開,由薛神醫帶你離開的。”
“啊,實在失禮,還沒跟公子道謝呢,”歐陽以尋連忙要從床上起身,卻被宿冉輕輕地按在床上,“不礙事的,歐陽公子要保重身體。”
兩人正說著,薛藥與寂淳進來了,看到宿冉按在歐陽以尋肩上的手,均是一驚,本能反應要上前阻止,宿冉倒是自己放下了,很是有風度地站在床側,禮貌地沖他們點點頭,虛偽招呼道,“薛神醫,寂淳大師。”
搞不清眼前人要做什么,寂淳有意打量了宿冉一眼,見他表現的極為坦蕩,一副君子模樣。
幾人各懷心思,虛偽地寒暄幾句,婉瑤就敲門進來了,朝房內的幾個人施了一禮,柔聲道,“上官大哥,飯做好了,”說完,又補了一句,“還有寂淳師父的齋菜。”她心中想著,這位師父應該是上官大哥的朋友,一定要表現的細心些,讓上官大哥高興。
不料,聽了這話,宿冉邁到房門外的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冷聲回了句,“多事。”
婉瑤的臉色一白,不知做錯了什么惹得心上人不悅了,眼神中帶著擔心與懊悔,求助地看了眼薛藥。
“咳咳,婉瑤姐姐,沒事的,我們過去了。”薛藥在這里也住了幾日,早就明白了婉瑤對宿冉的心思,初知道時只覺得她可憐,曾也婉言提醒過,不料她已經情根深種了,只好出言安慰道。說完,拉了拉寂淳的衣服讓他跟自己走。
寂淳知道這都是因為自己,但也不好說什么,只好對婉瑤點點頭,“有勞施主費心了。”說罷,與薛藥一同離開了。
吃過飯后,寂淳和宿冉兩個早已承受不住困倦,各自找了間房去休息了。一覺睡到了日落,晚霞染紅了整片蒼穹。
寂淳推開門,只覺得一片神清氣爽,有多久沒有如此暢快了,就連一向嚴肅的表情此刻都帶著一絲溫柔。
正想去找薛藥商量下一步的打算,迎面就看到了宿冉,那人也看到了他。兩人都沒有說話,各自走著各自的路。
到了歐陽以尋所在的房間,薛藥正在里面和他交談著,見兩人進來打了聲招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