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走了半月有余日程,一路上并沒有遇上什么事情兩人倒是相處得越發和諧起來,這日,二人走至了一處集鎮上,此時正值中午,灼熱的太陽光曬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路上的行人少了許多,就連街上叫賣的小販聲音都顯得有氣無力。
寂淳也不喜在這酷熱的天氣下繼續趕路,只覺得喉嚨發干腦子漲漲的,轉臉那宿冉,臉頰被曬得紅潤,那兩片嘴唇也干得發白,此刻正皺著眉抿著嘴忍著難受的樣子。
“先去找家客棧住下吧,”寂淳有些擔心,說完便去旁邊的小攤上買了吧折扇回來,本想幫這人扇風去熱,又覺得在路上此舉不妥,便將折扇遞過去,沒再說話繼續行路。
宿冉皺著眉將手中的折扇打開,胡亂扇了幾下卻覺得越發地煩悶,也懶得說話,跟著寂淳尋找近處的客棧。
很快他們看到了一家客棧,寂淳上前付了錢兩人很快遠離這嘈雜熱鬧的大堂去了二樓的客房,客房里雖是少了那煩人的吵鬧聲,但是那股子悶熱卻怎么也無法解除。
“小二,去街上買些冰過的水果回來,”宿冉丟了錠銀子給身后跟著的店內伙計,有氣無力地吩咐了一聲。
小二剛出門,寂淳便敲門進來了,水中端著涼水手臂上搭著手帕,一眼瞧見宿冉坐在椅子上擰著俊眉,臉色難看地用折扇扇風的焦躁難受的樣子,道:“這是剛打的井水,擦擦或許能消解這燥熱。”
宿冉抬眼看了一眼,拖著步子走到水盆前,鞠了一捧水拍在了臉上,清涼的水劃過臉頰,那股子燥熱慢慢被壓制下來,昏昏沉沉的腦子此刻稍顯清醒。
“方才我讓小二去買些水果,估計很快就送來了,大師就留在這里吧,”難得宿冉的話里沒帶刺,顯得客客氣氣的,寂淳頗有些驚訝。
“貧僧叨嘮了,”他雙手合掌向宿冉施了一禮,于一處角落坐下不發一言。
“這日頭可真毒,身上的衣服都有些厚了,”宿冉癱坐在桌子前繼續用扇子扇風,隨意地問了句,“大師,近日本座可是胖了?怎么覺著這衣服都有些緊了呢。”
寂淳聞言,倒是轉過頭去上下打量了宿冉一遍,回道,“依貧僧看,教主近日倒是清瘦了許多。”他說的這話也是事實,兩人每日都要走上一天的路,路上吃住也是極為簡樸,如何能胖了?
“哦?是么,”宿冉打了哈欠,腦子再次被席卷上腦海的困意充斥,他踱著步子走到窗前直接躺了下去,“本座先歇會兒,大師自便啊。”剛說完,人就已經睡熟了。
寂淳剛想離開,卻鬼使神差地轉了步子走至床前,想再看一眼這熟睡中的男人,見他不停地翻身,眉間緊蹙,衣領子被他扯得有些凌亂,定是熱的不行,不知為何,他轉身自桌上取了扇子給床上這人扇風,見人終于睡得踏實了,他才離開。
待到日落西山,寂淳自午睡中醒來,出了客棧到集市上,打聽了鎮上的成衣鋪在何處,趁著此刻涼風習習,想著為那宿冉購置幾件薄的衣物,再過些時日,那些衣服都不能穿了。
到了成衣鋪子門口,進進出出的客人都甚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還是頭一次見個和尚來買衣服呢,寂淳倒也不在意那些目光,坦然地跨進了店鋪里面,只見一個神采矮胖眼小尖鼻的中年男子迎了過來,臉上帶著熱情的笑,看著甚是精明伶俐。
“敢問大師,為何人購置衣服啊?”那人微微彎腰,笑瞇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