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么?”寂淳俊臉上盡是冷汗,單薄的嘴唇被咬的發白,他的濃眉緊緊皺著,那雙內斂深沉的眼睛柔情地盯著宿冉的臉,低沉著嗓音道,語氣盡是心疼。
宿冉自是看到了寂淳隱忍的疼痛,對于這樣的和尚,他想要生氣卻也沒辦法發作,只攥著拳頭冷冷瞪著寂淳,咬牙切齒道,“你不疼么?!傷那么重還下床走動!”
聽到宿冉對他惡聲惡氣的回答,寂淳倒也不覺得什么,相反竟然輕笑起來,他伸手摸了摸宿冉的頭發,低聲道,“疼,所以教主不要動。”說罷,又輕輕捏了捏宿冉的手。
宿冉斜眼瞥了寂淳一眼,不動聲色地回捏了一下,才緩了緩臉色問道,“這是哪兒?”
“好像是一位老人家將我們救了,他……”寂淳回答道,還沒說完,話就被突然而來的聲音打斷了。
“嘿你個小和尚,老頭子我說話不管用是吧?那就走!快走快走,別死在我這家里頭!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說話的正是這房子的主人,方才己然教訓過寂淳一頓的救命恩人,只見這小老頭雙手叉腰頤指氣使地罵罵咧咧地說著。
“你是個什么東西?!”寂淳又是沒來得及開口,話又被宿冉搶先了,只看宿冉冷著一張臉眼睛微微瞇起,半撐著手臂在床板上,忍著那劇烈的疼痛,另一只手從床頭隨手抓了個東西,目標準確地砸向了那個出言不遜的小老頭。
只見這小老頭靈巧地往旁邊一躲,就躲過了這沒什么殺傷力的襲擊,他瞪著一雙眼睛指著床前的兩個人,氣哼哼地倒在地上哭著道,“原來你們兩個小子就這般對待救命恩人,哎呀,可憐我老頭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啊,竟然救了兩個這種忘思負義的家伙……”
兩人看到面前這老人躲避的動作甚是敏捷,那樣子顯然是有些武功底子的,縱然這老人在他們面前耍渾哭泣,但仍舊沒有逃過他們的眼睛,不過既然是救了他們,顯然此人不會懷有什么惡意,因此寂淳很是尷尬地出聲道,“老人家,是我們不對,您快起來吧。”
小老頭一聽這話立馬止住了哭,拍拍屁股上的灰從地上起來,怕兮兮地瞅了宿冉兩眼,有些別扭地走到床邊上朝寂淳嘟囔道,“回去歇著,你傷得比他重多了,可別再亂跑了,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好,好,麻煩您了,”寂淳連忙忍著疼從床上起來,小心地挪著步子往外走,這小老頭倒是個不錯的人,上前搭了把手扶著他出去了。
寂淳回到外間的床上躺著,想到宿冉在里頭兩人卻見不了面,心里總是覺得不舒服,雖然他們就隔了一堵墻幾步遠的距離,但他還是不舒服,想到宿冉也是傷重理應多休息,因此他也不好去打擾。
方才同老人聊了兩句,他才知道距離山塌那日已經三天之久了,他和宿冉是在外面昏迷了整整一天才被這老人碰上救回了家。
他的身體難以動彈,想說話的人也不在身邊,腦子里開始慢慢回憶著那一日發生的事情,他不知道后來那些人究竟是否生還,但可以肯定的是,商洛必定安然無恙地出了山,那么他會去哪里?
那商洛如此年輕,為何體內會有這么高深的內力,就連自己的師父慧空恐怕也及不上此人吧?而且此人眼瞳血紅,臉上布滿詭異可怕的紋路,整個人身上散發著神秘滲人的氣場,好像不是人一般,而他那身形言語又完完全全是個人,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商洛為何要費勁心思殘殺這些武林人士,為何又要滅門其他眾門派,如果歐陽家滅門慘案的兇手是他,歐陽以尋究竟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