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冉倒也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方才他也只是覺得在這和尚面前提起過往的事情,心中有些擔心和尚不喜過去的自己而己,見寂淳根本不在意,他也便沒什么了,任由和尚握著他的手,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抬頭看著寂淳開口道,“你覺著我魔教如何?”
寂淳不懂他為何突然這么問,只好老老實實說道,“很好。”
“那等所有事情結束之后,接澤兒來魔教如何?”宿冉夠了勾唇角,壞笑著問道。
寂淳猶豫了一陣子,想到這里畢竟是宿冉的家,只要他們一家人在,哪里都可以是安身之所,也沒必要因為魔教的名聲而刻意離開,平心而論,魔教中人比之外頭的名門正派,行事更是光明磊落。
“好,到時候我們一同去接澤兒回家。”寂淳認真說道,想起自己的兒子,也不由得笑了起來,他們是一家人,他是個有家的人。
“嗯,我……咳咳……”宿冉正說著話,便感到胸口一陣疼痛,忍不住捂住胸口劇烈地咳了起來,體內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亂竄,沖撞得他體內每個部位都在絞痛,幾乎在一瞬間,他的冷汗己然溢滿了臉龐,順著臉部輪廓漸漸滴落下。
“宿冉!”寂淳被宿冉突然捂住胸口重咳的舉動嚇住了,他連忙扶著宿冉的手臂幫他輕拍著后背,焦急不安地喚道,“宿冉……你怎么了……我們去找大夫!大夫!”
宿冉己然痛到說不出話來,全身哆嗦著就要往地上倒,幸而寂淳眼疾手快伸手勾住了他的身體將他抱在懷里,那臉上蒼白,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痛得眼角都流出了淚。
寂淳慌得不知所措,他抱緊了懷里的宿冉就往魔教里沖,他運起內力腳下生風,絲毫的功夫否耽擱不得,耳邊傳來宿冉疼痛到極致的囈語,他的心里像是被放在火上慢慢煎熬似的,火辣辣的疼。
進入魔教內身邊經過了很多人,他們看到寂淳抱著宿冉焦急慌張地往回跑都驚得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看寂淳和尚那陰沉恐怖的臉比之發起怒來的宿冉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更是不敢多言。
寂淳本不想發火,但目前宿冉疼得幾乎要昏迷,那群人還是忌憚不敢上前,憤怒與暴躁頓時沖昏了頭腦,他轉臉冷聲呵斥道,“快去找大夫!教主病了!快去!”
說話間,他的腳步己然不敢放慢,終于趕回了宿冉的房間內,他輕輕地將宿冉放在床上,而宿冉卻疼得再次蜷縮在了一起,全身己然濕透了,俊美的臉上盡是淚痕。
“疼……好疼啊……”
宿冉說疼的聲音聽到寂淳耳中,更是讓寂淳慌得不敢離開床半步,他抓著宿冉的手,眼里是心疼和淚水,他恨不得這些疼痛都由他來承受!房間里還站著幾個伺候的丫鬟下人,而寂淳絲毫都沒有顧忌,他眼里只剩下了宿冉一人。
時間在慢慢流逝,寂淳終于忍不住起身怒氣沖沖地吼道,“大夫呢?!怎么這么久還沒有大夫?!快去催!”
“是是是,”下人連滾帶爬地出去,還沒等他出門去,迎面撞上大夫過來了,他驚喜地朝內室喊道,“大夫來了!”
寂淳不安地站在房內轉著,眼睛盯著床上的宿冉,又焦急又無措,看大夫瞇著眼睛為宿冉把脈,他更是不敢出言打擾,過了良久,在宿冉疼得幾乎虛脫的時候,那大夫才退了一步跪在地上顫顫巍巍道,“教中身中劇毒,怕是沒救了。”
“混賬!”寂淳聽聞此言恨不得抬腿一腳踹死地上的大夫,他強忍著怒火吼道,“其他人呢?!魔教就只你一個庸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