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霍綏問她,“晚上回來”
“啊,五點下班,到時候你來接我”
霍綏“嗯。”
蘇花朝想了想,叮囑“車別停在公司樓下。”
那邊沒回,她解釋“你那車太顯眼,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嗯。”他語氣淡淡,聽不出什么情緒。
蘇花朝的聲音也清淡極了,“我們公司的地下停車場,我有個車位,你停那里去。”
霍綏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便把電話直接撂下。蘇花朝看了眼被掛斷的通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起身往門外走。
大概二十平左右的庭院里,最中央擺了個水缸,除此之外,空空蕩蕩。七八個人穿著練功服立在庭院各個角落。
人氣兒呢
蘇花朝坐在門檻上,雙手撐著下巴,仔細聽著他們唱。
蘇花朝其實不太愛聽這些,但她的生母陳清月是一位越劇藝術家,從小在母親的熏陶下,使她對此多了一分喜歡。
一分喜歡,便是閑來無事,可當欣賞。
她瞇著眼,乘著歌聲又昏昏欲睡之時,突然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蘇花朝“哎。”
“陳老師說,你要是醒了,就去餐廳吃飯。”
“好。”她向傳話的人道謝。
她起身回房收拾東西。
蘇花朝每年只在蘇園住一周的時間,除此之外的所有時間,都住在霍宅。她與生母的關系并不算融洽,年幼時便不在身旁,等陳清月接她回南城的時候,便被告知她與蘇啟正已經離婚,蘇花朝的撫養權給了她。
蘇花朝那時年幼懵懂,以為父母離異之后,自己便是跟著母親一起生活,卻沒想到一個月之后,陳清月嫁給了霍孟勉。
那年,十歲的蘇花朝遇到了十三歲的霍綏。
后來陳清月與霍孟勉離婚,又再改嫁。
可蘇花朝卻在霍宅,一待便是十五年。
她放在這里的東西并不多,一個行李箱便裝下了所有。收拾好了之后,便往餐廳走。
吃早餐的時候,陳清月突然問她“這周末有時間嗎”
蘇花朝“怎么了”
“啊,你傅叔叔那兒有幾個學生,我瞅著還不錯,想讓你去看看。”
“沒學過看面相。”
她伸手把面前的盤子一推,陶瓷盤與大理石桌面發出尖銳的一聲刺響,她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眼神平靜的看著陳清月。
陳清月與她對視,“你年紀也不小了,花朝。”
“所以呢”
“所以談個戀愛,是個很正常的事啊。”
聽到這句話,蘇花朝笑了一下,她的眼神落在陳清月的后方,突然開口說道,“您是給我介紹朋友呢,還是相親”
“唔,都有吧。”陳清月見是有戲,忙說,“也不一定是說真的要談戀愛,但好歹得交個朋友,我看你身邊來來回回的,也沒幾個男性朋友。”
蘇花朝卻突然叫了一聲,“霍綏。”
陳清月噤聲,順著蘇花朝的視線往后看去,那人站在大門處,逆著光看不清神情,但西裝革履,身姿挺括,他緩緩走來,陳清月瞇眼,那不正是霍綏嘛。
她連忙同他打招呼,“這么早就來接花朝啊。”
霍綏說,“是啊,怕她忘了今天回去,所以早點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