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花朝向他眨了眨眼,“要我夸你?”
他嗤笑一聲,甩手扔下。
蘇花朝左右張望了一圈,見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傾身上前,在他側臉處印下一個吻:“這樣,可以吧?”
霍綏伸手摸了摸她唇印留下的地方,說:“什么意思?——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蘇花朝愣了一下,她給了他一巴掌,于是吻了他。霍綏知道她那個吻的意思,如果僅是為了一條綁帶,——她也太小題大做了。
蘇花朝吻霍綏,是因為心懷愧疚。她給了他一巴掌,便想著要如何彌補。
她眼眸飄忽,“那這棗,夠甜嗎?”
霍綏勾唇笑,“夠。”
霍綏不曉得,宣志譯也不曉得,沒有一個人曉得。
霍綏變了,但宣志譯沒變。
他依然不喜歡蘇花朝,不是討厭她的某個點、某個方面,而是因為他討厭蘇花朝,因為她是蘇花朝,因為曾經的厭惡根深蒂固在他心里。
蘇花朝不明白,宣志譯明明知道朝陽科技是她上班的地方,卻在收到融資請求時,沒有第一時間拒絕,反倒還給馮攀一絲希望,赴了這趟飯局。
隔著大半張圓桌,她一言不發的坐在位置上。
正對面,宣志譯單手撐著下巴,嘴角掛著一抹斜斜的笑。
——幾分驕傲與不羈,身上帶著少年的倜儻與卓越。
視線從宣志譯身邊掠過,一一掃向包廂內的其他人,他們彼此交談,意識到她的目光之時對她投以一笑,笑的很真摯,卻又疏離。
成年人之間總是有很多的心照不宣。
她含笑著和眾人點頭示意。
宣志譯笑著問馮攀:“這位是?”
馮攀:“這是朝九視頻的負責人,蘇花朝。”
蘇花朝看向宣志譯,伸手:“蘇花朝,你好。”
宣志譯懶洋洋的,“握手就不必了。”
她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滯了一下,很快,反應回來,收回。
宣志譯挑眉:“宣志譯,你好。”
身后大門被人打開,服務員陸續上菜。
·
融資談的出乎意料的順利。
宣志譯說臨時有時,便早早離席,包廂里的人同他一起出去,出門前,他頓了下腳步,轉頭往蘇花朝這兒看了一眼。
飯席早早結束,散席之時,馮攀拉住蘇花朝:“待會喝一杯,慶祝一下。”
蘇花朝撥開他的手,婉拒:“我還有點事兒。得先走一步。”
馮攀:“大晚上還有什么事?”
蘇花朝言簡意賅:“家里有事。”
馮攀擔憂的看著她:“家里出事了?”
“嗯。”蘇花朝抬頭,直勾勾的看著他:“出大事了。”
“啊?”
“——家暴。”
她扔下目瞪口呆的馮攀,拿了包就出了包廂。
·
酒店里設了兩處電梯,一處在樓層中間,另一處在樓層最右邊。
蘇花朝一手挽著衣服,一手拿著手機,邊撥電話邊往樓層最右處走。
電話那頭始終是音色單調的聲音,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