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綏面無表情:“我是來刷卡的。”言下之意,選衣服還是你自己選吧。
蘇花朝見他不為所動,眨了眨眼,“算了,我不買了,就這樣回去吧!”
她轉身就走,一步,兩步,三步。
手被人從后拉起。
他的聲音無奈,“等著。”
蘇花朝背對著他的臉,笑的如暖風過境。
霍綏給她挑了幾套衣服,蘇花朝接過衣服進里間試衣服,出來的時候,服裝店店員在一旁稱贊,“先生,您太太長得真好看,這衣服在她身上太好看了。”
霍綏低頭,唇角上揚:“我也這么覺得。”
正對著鏡子,蘇花朝看到霍綏臉上隱隱的笑意,眉目清朗微微帶笑,她也忍不住笑了,好看的桃花眼往上挑起,原本就鮮妍如花的臉龐如十里春風般溫柔。
兩個人的視線在鏡中交匯,火光四射,盛世煙花。
霍綏說:“穿這套吧,其他的都包起來。”
蘇花朝點頭:“嗯。”
她看他低頭簽單的樣子,側臉溫柔,堅毅的眉峰如墨,鼻梁高挺,后來她被他摟在懷里,在夜色中,感受到他外套下的毛衣,溫溫柔柔的,如烈日般暖,呼吸中能聞到不遠處的奶油香,他伸手,理了理她額上碎發。
她闔了闔眼,想:總歸有一樣是真的。
·
漸漸地,蘇花朝明顯的感覺到了宋舒懷的回來對她工作所造成的影響。
朝九視頻的合作商在短期內突然減少大半,小左小右在蘇花朝身邊急的團團轉,蘇花朝卻是一臉悠閑的樣子。她早已不是剛畢業的小姑娘,在社會上打磨許久,摸爬滾打都是自己一人,知道商場上很多事,靠的不是本事,而是面子。
宋舒懷的父親是商業大亨,旗下的百貨公司在全國都是赫赫有名的。
很多時候,本事再高又有什么用,社會上,到底還是利益重三分。
蘇花朝伸手把臉側的碎發挽至耳后,說:“放心,我總是養得起你們的。”
小左被她這句話揶揄的面紅耳赤,“老大,我們在說正事兒呢。”
“我知道。”她抬頭對小左笑了笑,三分認真,“你們把手上的事做好就好了,哦——”她突然想起,“上次的事,查的怎么樣了?”
她指的是上次視頻的事。
小右說:“查清楚了,是王敏做的。”
蘇花朝竟有些想不清王敏長什么樣子,“為什么呢?”
小右說:“我也不知道。她始終不肯說。”她從手里的文件夾里拿出一封信封,“這是她的辭呈。”
蘇花朝看著牛皮紙上印著的“辭呈”,竟有些惋惜,但她自己也是生意人,意識流里認為她不應該太苛責王敏,但基于利益,她說:“你待會和王敏說一下吧,需要她繳納上期視頻百分之三十的收益,和人事那邊結算完才能離開。”
離了象牙塔,沒有人會包容你曾犯下的錯。
誰不是今生第一次來到這個世上,憑什么要為你犯下的錯買單。
小左和小右出去,把話轉達給了王敏。
蘇花朝推開門,站在門邊,看到她低頭收拾著東西,突然意識到,這個小姑娘,來這里有將近一年了。
這么快,又有一年了。
掰指算算,自她爬上霍綏的那一天起,將近五年。
眼神往工作室門外一瞥,擺放在門邊將近一年的圣誕樹正被人卸下,裝入垃圾桶里,她轉回身,手機叮鈴一聲脆響。
霍綏發來的短信:晚上你母親到霍宅吃飯,記得早點回。
——“好的,哥哥。”
她打開日歷,今天已是十一月十日。
再過一個半月,真真好是一個半月。
五年前的圣誕節,蘇花朝爬上了霍綏的床。
·
窗外天空陰沉沉的,鉛灰色的云朵覆蓋住大片天色,從辦公室往外看去,窗外一片霧蒙蒙的。南城的空氣質量素來不好,霧霾嚴重,冬天更甚。
蘇花朝套了件大衣,囑咐工作室的人提早半小時下班,自己便早早的走了。
她開車回霍家,路上小心翼翼的。
到了霍家門口,擋風玻璃上突然有白色的東西落了下來。
定睛一看,竟是雪花兒。
蘇花朝把車鑰匙給門衛,自己頂著風雪,踩著鵝卵石路走回屋內。
短短一段路,雪卻下的極大,她的頭發上都沾了雪花,進了屋內,暖氣開了許久的室內溫暖非常,發梢處的雪化成水,融進羊絨衣里,有的沿著脖頸往下,貼著溫熱的肌膚蒸發。
她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給她開門的是霍綏,見她牙根冷的直哆嗦,蹙眉,把她撈在自己的懷里,斥她:“不知道多穿點衣服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