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了口口水,把二遇金懋叔,還有在寺廟投宿他裝鬼嚇人的事給說了,「他覺得嚇那些和尚太容易,當時便曾說過要就該找些大場面下手,比較富具挑戰性……」
眾人一頭黑線。
盧芳的臉羞成石榴,他兄弟徐慶倒是挺樂,完全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代表,四鼠蔣平則是在一旁靜著臉看不出心思。
(二五五)
結果那一日下午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是故當在下想起還沒同展昭要回玉佩的時候,大伙已經解散各忙各的事去了。
展昭因為受傷又剛值完夜班,硬是被拽回房休息,由包大人進宮面圣,說明案情,并請官家暫時免除展護衛的夜班工作,以便日后能十二個時辰全力拿人。
……先不論這包大人疑似又在壓榨人力的發言,總之這展昭如今又累又傷的,好不容易掙來點時間休息一下,在下怎么好意思又去打擾他?
反正玉佩有他收著,橫豎丟不掉,明日再找他取便是了。
我走回書房取鶴氅,準備收工回客棧。
(二五六)
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說了,可能令人莫名其妙,弄不好還會流為自作聰明;可不說,真要發生什么事時,又將于心難安,過不了自己心底的那道坎。
唉,人生苦短,矛盾常在啊。
(二五七)
臨走前,我想了又想,最后還是決定對公孫先生開口:「先生,這個…我……那個……開封府……」
結巴策略成功引起公孫先生的注意,并適度表露出自己的不自信,以表示接下來的話完全屬沒根據的猜測,只是表達一下憂心。
「小春,你有何話,但說無妨。」此時的公孫先生已回復成平日溫文儒雅的假象,他微微一笑,面帶包容地鼓勵我。
「那個……先生,府內這陣子,是不是該小心保管貴重物品?」我斟酌了一下詞語道。
「……哦?這是為何?」公孫先生看起來有些意外。
「因為金懋……那白玉堂不是曾說在此地無法同展兄分出高下么?所以我想……他會不會想辦法將展兄引離京城,好讓他們之間的決斗能少些干擾?」
面對公孫先生照妖鏡一般的眼睛,我口氣有點發虛,可只能硬著頭皮續道:「而若想將展兄……引離京城,便要有讓他……不得不離開的理由,若府里有物品遺失,重要到他不得不親身前去取回的話,便有可能將展兄誘離出京城……我知道這想法聽起來牽強,我只是覺得有這個可能性而已,先生你可不要笑我。」
公孫先生沒有笑我,他低頭沉吟了一會,居然贊同道:「小春你所說的情況,亦非全然無發生之可能……謹慎點也好,我會讓人多加戒備,你不用擔心。早些回去吧,過會兒就要降雪了。」
我松了口氣,朝公孫先生討好地笑了笑,便捉起大氅依他所言地與他告別后,先一步回了客棧休息。
(二五八)
……事實證明,該發生的事情就是會發生,早作防備也無路用。
隔日清晨,在下前腳才剛踏入府衙大門,后腳便被請至了花廳集會。
花廳內,三鼠加七子,十個恰恰好,一個也沒少。
不過他們全體臉色沉重,眼下發黑,一看就知道皆系徹夜未眠的模樣。
這氣氛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