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銅環的這扇門是假門,拉動銅環便可開啟旁邊這扇活門。」青師兄周地道指著門扉講解。
我一聽,立即伸手去拉銅環,豈知疵牙咧嘴拉了半天,它僅微微掀動了幾厘米,手不小心一抖,便又碰地彈回原處了。
「?!!!」☉□☉”
太喘了一時說不出話,我瞪著眼手指大門無聲地用肢體語言向師兄表示抗議。
「這機關沉得很,就算尋常男子也未必能打得開,你且退后,讓師兄來吧!」青師兄笑著說。
(三二八)
……那你為什么不早一點講?
在我扭曲著臉用力到發抖的時候先阻止我啊!
看我在那拉扯半天氣喘吁吁的樣子很好玩嗎!
(三二九)
自從被白玉堂人身攻擊,說我模樣像花仔以后,我覺得自己好像就得到了一點疑似創傷后壓力癥候群的毛病,心靈變得極度敏感,常懷疑別人是在取笑我,草木皆兵……
(三三〇)
青師兄逕自走至門前,手伸至銅環之上,忽然想起了什么事,轉頭將那長形布包交給了我,認真道:「等等開完門后我便走,你可莫要同他人講出我的根底,也莫要說出我倆的關系,只要說不知我系何人,亦不知為何出手幫忙即可。」
高人們都有自己的堅持。更何況在下也還不太想讓開封府的人知道我師父的職業,不然他們到時候找我追繳贓物贓款怎么辦呢?
于是我順從地點了頭,問他:「青師兄,日后我們可還有見面的機會?你看我連你的長相都不知道,就算碰了面也未必認得出來,要不你給我留個住處,有事咱們也可以用書信連絡一下……」
師兄沉吟一會,道:「我目前有要事在身,是故不方便露面……要不這樣吧,師兄日前也在京城落了腳,待我事情處理個段落,得空便去尋你。」
「嘿,一言為定!」
我笑嘻嘻地握拳朝他肩膀捶了一下,沒想到他竟又皺眉,大有要再開訓話的趨勢,我趕緊將手伸回來,故作張望了兩下,「有、有蚊子,真可惜,飛、飛走了,哈哈哈……」
看來在下這師兄不太喜歡別人觸碰他啊!我心下一邊感嘆一邊干笑,笑到后來還被冷風嗆到了,咳得一陣迎風抖擻。
青師兄白我一眼,沒再多話,轉身攏住銅環,準備使勁開門了。
「啊對了師兄!」
我突然福至心領,咧嘴抱拳道:「恭賀新禧,新年快樂啊!」
最近被白玉堂的事弄得都快給氣忘了,其實明日便是除夜,后日便是新年哩。
師兄眼神微有詫異,隨后便帶上了幾分了然的笑意。
他輕應了一聲,尖銳金屬摩擦的聲響緊接傳來,幾乎蓋住了他后頭的細音輕語:「你也是,新年快樂。」
(三三一)
撓人的噪音在匡當一聲后終于停止,活門敞開,而青師兄已不見蹤影。
如今,假門上那只銅環正呈直立狀垂直豎在門板上,看來沒有外力是不會自己彈回去了。
(三三二)
望了望那黑鴉鴉的洞口,我咽口口水,做了一次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