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氣色有點不好以外,其余倒看似無所損傷,不過見他出來得如此容易,在下心里是高興與失落參雜——說好的十七、八道機關呢?!
展昭見來人是我有些吃驚,不過隨即將詫異壓下,將我上下左右仔細巡了一番,確定我還活蹦亂跳并無遭受毒打的痕跡以后,方稍微安下了心,轉而質問起在下當日為何要悄悄一人獨自前來。
我在「哈哈散心散遠了不知覺跑到這里可說天意」和「呵呵我也不知耶晃到此處才發現陷空島在這附近真巧順便就來了」的回答間猶豫了一下,然后抬眼看到煢煢天光之下,展昭那微蹙著眉、略帶有責備與不悅的神情——果斷地選擇轉移話題:
「展兄,此地不宜久留,有什么話我們還是等出去再說吧!」
(三三八)
到了窟外,展昭輕輕一拽便將銅環歸位,活門因此關閉,通天窟立在寒風之中,一如既往,誰也不知道里頭其實已經無人了。
展昭沒再追問我獨自前來的原因,轉而問起是否是蔣平帶著韓彰來了,目前他們人在何處。
我搖頭表示不知。
這意料之外的答案讓展昭眼里的驚詫復活:「那虞兄是如何尋得展某的?」
我沒說話,將師兄給的長形布包交給他。
他狐疑地接下,手一握,隨及眼睛一亮,三兩下將布包解開,從中抽出了一把高貴雍容的寶劍。他拔劍出鞘,來回急急勘驗了一陣。
「此是——尚方寶劍!虞兄是怎么……」他眼中訝異更甚,視線熱烈得都快把我盯出一個洞了。
其實,彼時看他一付「不可能不可能是你!」、「你怎么可能有辦法獨自完成救出展某又拿回寶劍此種高難度任務?!」的表情時,在下曾一度有在他面前假扮隱藏高人誆騙社會大眾的沖動——不過在下是個正直誠實的孩子,如何能作出這種一下就被拆穿不切實際還有可能裝逼被雷劈的事情?所以我將自己被困在螺獅軒,爾后被一名黑衣人所救,又找黑衣人來救了他的事簡略說了一遍。
(三三九)
啊?
說正直誠實跟因為騙不過而說實話是兩回事?
做人計較這么多做什么==,沒聽過差不多先生<二>嗎?
因誠實而說實話,同出于現實考慮而說實話,不是差不多嗎?
凡事差不多就好了,何必太精明呢?
啊?
真沒聽過?問我是哪地人士?
哦……這……那……說起來,聽過同沒聽過,不是差不多嗎……y-~-
「虞兄說是一位不知名的黑衣人助了你我,還將寶物盜出還給我們?」
我點點頭。
展昭皺著眉立在一旁沉思,不知內心是怎樣在峰回路轉。
我跟著他發了一會兒呆,突然驚覺兩個「逃犯」就這么大喇喇地亮在路中央實在不妥,忍不住拽拽他衣袖問道:「喂,展兄,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
「……既然二寶皆已取得,自然是去找白少俠,令他同回開封投案。」
「他會跟你回去?」
「我們之間有過約定,若三日之內展某能盜回寶物,他便愿隨展某回京投案。如今這寶雖非展昭親自盜回,可也確實回到你我手上了,雖說過程有些取巧,但這賭也算是展某贏了。」他唇畔輕輕一笑。
……看看我們的展大人心思有多靈活通變,一點兒也不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