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得可是大實話。
愣頭靑趙虎欲追根究底,我只好祭出一臉羞恥,說這件事太拙了,堅拒透露細節,要他們別再多問了。
在下畢竟在開封府打工久了,耳濡目染,也沾染上幾分牛拉不回頭的頑固氣勢,趙虎拗不出結果,靑師兄又配合得當適時開啟新話題,所謂師門同心,其利斷金,便這么巧妙地將焦點移轉,沒讓他們再繼續在此話題上糾結。
(七一八)
一群大男人如此磨磨蹭蹭,嘰嘰喳喳,長舌了一個晚上,直至月上中天,方才步履蹣跚地散會。
準確說來,蹣跚的是我和另外三名校尉,展昭并沒蹣,靑師兄也沒跚。
展昭是適量適飲,控制得宜,雖然面頰微紅人微醺,可神智仍醒目光仍清,明顯沒喝醉,只是那淡紅的面色把他襯得更加嬌艷撩人,醉了一路行人,引得旁人一過三回首,差點引起連環交通事故。
而靑師兄……我看是真海量!
他從頭喝到尾,大碗沒停過、小盞沒空過,可除了蠻身酒氣以外,卻仍舊神清氣爽,步履扎實,真可謂萬酒壇中過,半醉不沾身,乃一代酒豪是也!
——我猜他這酒量八成是被我們那酒鬼師父鍛煉出來的。
可憐的孩子,在那個任性師父的魔爪底下,我想這青師兄大概是泡著酒缸子長大了,想想還應該真是一段虐待少兒的血淚往事。
青師兄一出雅閣便戴上了帷帽遮掩,因此沒機會看他與展昭較量誰醉倒的路人比較多,否則兩大巨星云集,這條街非得暴動不可!
(七一九)
我其實也沒喝醉,就是腳步有些虛浮而已,意識還挺清醒的。方才至末尾,原本想再貪幾杯,卻被師兄有意無意地擋下了。
至此在下不得不嚴正懷疑這位天才師兄看不起他的同門,把我當成溫室里的茼蒿菜栽種來者。在下是學藝不精比無法與你們這種變態相比,可我至于這么肉腳嗎?再讓我喝幾杯就會醉倒嗎!!
而且就算真醉倒了,可在場的都是自己人,醉了又有什么關系……
蒙眬間,我聽見靑師兄向展昭表示自己會將我安然送回家,讓他不必掛心。
展昭看我不時搖晃那兩下子,十分地擔憂,可他回頭一望:另外三名醉漢直接歪倒在墻上,根本站不住,情況更嚴重!
我猜他當時心下肯定是在長嘆一氣,對即將成為三名壯漢保母一事感到萬分無奈。最后他沒選擇地接受了靑師兄的提議,說了句萬事拜托之后,啦啦喳喳地又講了一串什么我酒醉容易怎樣怎樣的事情,要請狄兄多多擔待,莫要同我計較。
我當下就理直氣壯地反駁他:「我沒醉!」
展昭君:「………」
靑師兄:「………」
他倆轉頭看我一眼,然后不約而同又轉回頭去,直接繼續方才未竟的談話,那視我為無物的默契簡直是渾然天成,連招呼都不需先串上一聲!
……………
……………
這是什么態度?!簡直欺人太甚!!
(七二〇)
我不滿,晃到他們旁邊:「我沒醉!」
沒人理睬。
我生氣,擠到他們中間:「我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