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了一眼他那狼狽樣,毫不猶豫地送上兩個白眼,沒好氣地將錢袋丟回他身上:「拿去!」
他拿著錢袋嘿嘿地笑了:「還好還好,多虧虞兄相助,否則這袋銀子若是掉了,這月我就沒閑錢見我相好了。」
我狐疑地瞅了他幾眼,「你嫖伎?」
「虞兄說話怎么這般沒格調,什么嫖伎,此乃是一夜風流。」說罷,還朝我拋來幾枚電眼。
「…………」
我默默無視他,招手呼喚不遠處巡街的衙役,讓他們將大漢五花大綁送交官府。
(八一九)
回頭見王勤已整理好儀容,恢復了一派風流瀟灑的模樣,我當時突然福至心領,想到一個關鍵問題:「慶之……你剛說你要去嫖伎?」
「是一夜風流。」他很堅持。
我白他:「管你風流還流風呢,你打算去哪兒風?迎春樓么(汴粱知名妓館之一)?」
王勤邪笑了兩聲:「你覺得呢?」
我中肯回答:「我覺得不太可能。」除非你男女通吃。
「正所謂二月和風弄柳條,風光濃似酒,」王勤停下神秘地笑了笑,才續道:「南熏門外,東南一帶,多有風月作坊,人稱「蜂巢」。若干翩翩美人,傅脂粉盛裝飾,任君采擷。」
我;「…………」︸_︸
「離此兩條巷外,便是一間我常去的熟店。里頭的倌人并非一般市井無賴之輩,素質不錯。怎樣,有沒有興趣?要不要一起來開開眼界?」
我:「………………」一一
(八二〇)
先賢有云:吾好奇故吾在。
也就是說,人天生便有探索的本能,遇見未知的事物,總會想上前探上一探究竟。
所以會因好奇想去看看小倌館到底長啥樣擴充人生見聞什么的,這完全屬人之常情,跟性向和操守什么的絕對是毫無關系。在下很純良,只是好奇心茂盛了點而已,還請各位千萬莫要因此而誤會了在下端正的人格。
(八二一)
彼時,月黑風高,四下無光,是一個適合爬榻做壞事的夜晚……
啊不對搞錯場景了。咳嗯,請容在下再重述一遍。
彼時,暖陽高照、微風徐拂,是一個讓人想爬榻睡大覺的午后。
在下抖擻精神立于深巷的風月作坊里,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個艷麗過一個的男子,唇紅齒白、面若桃花,彩衣翩翩、墨發飛揚,各式絲竹,信手拈來,一時之間有一種土包子踏入火星人一聚會的錯覺,簡直是大開眼界。
甫進前門,幾名倌人便圍了上來,涂脂抹粉,皆作女子妝扮,千嬌百媚的模樣一點也不輸錄事館里的粉黛……可他們臉上這種娘妝,著實并非人人皆適合,有幾個看起來很詭異啊有沒有!
看看那邊,是不是還有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我說火星同胞你既然扮不好地球人二就別出來亂了吧,地球上的客人會被你嚇跑的!
而且他們之中大部分的人個子都比我高,為什么還硬要倚來在下身上昧著良心擺出一付小鳥依人的姿勢呢?肢體看起來很糾結啊有沒有!沒聽過子曰因材施教因地制宜嗎?不舒服快讓他們從在下肩膀上離開!
門前各個盛裝打扮的倌人們倚過來狀似嬌羞,欲拒還迎,伸出他們愛的小手上下左右前后就是一陣亂摸——在下身為一名三觀正常的謙謙君子,深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讓人隨便亂摸的道理,只能潔身自好,消極抵抗,又扭又扯發揮打地鼠三的精神,將前仆后繼摸上來的咸豬手一一消滅。
無奈地鼠太多,槌子只有兩只,最終顧此失彼,被一只水蛇般的手臂突破重圍纏上腰來,那只看似嬌弱的臂膀,卻有著倒拔楊柳的蠻勁,拼上同歸于盡的氣魄,一摟住就是打死不放手!
——靠邀大哥你手屬鐵鉗么?!老子的胃要被你掐出來了啊!
在下不呷意你這款的……嗯?是不是哪里怪怪的?啊不對!還不快點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