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點點頭:「看吧,展大哥你果然也不會吧!就說那種女人家的東西誰會……」他頓了一下,大驚:「咦!展大哥?!你剛剛說什么?!!」
展昭淡定從容,絲毫不以為杵:「我說,讓我來試試看吧。」
(八五一)
蝦米!!在下有沒有聽錯?!!
這展昭剛是說要讓他親手來試試看嗎?!!
這上得了朝堂出得了廳堂下得了書房的展護衛,難不成還進得了閨房,連女人家的發髻也難不倒他?!!!
他是怎么會的?!
重點是誰教他的!!
啊賀啊,我們對開封府展護衛情史貧乏未通男女之事的形像,是不是存有很嚴重的誤解……
(八五二)
「展護衛會梳女子發式?」看吧連包大人都吃驚了。
展昭十分謙虛道:「屬下僅系略懂些皮毛罷了,太復雜的樣式屬下也無能為力,不過幾種簡單的式樣,應該不成問題。只是屬下許久未曾動手了,不保證還能梳的好便是。」
「……展護衛是如何通曉此類事的?」公孫先生詢問的語氣中充滿了小心與好奇。
只是對面展昭的眼神瞬間似乎是閃了一閃,方抿嘴一笑,輕描淡寫道:「過去家母尚健在時,在下偶而會替病中的母親梳頭。雖未梳過小娘子家的髪式,但也曾聽家母說過一二,應是不成問題。」
「……………」
王、馬、張加我和公孫先生一時間有種踩到雷區的感覺,只剩傻楞子趙虎疑似熱淚盈眶地喊了一聲展大哥,不知在感動什么東西。
包大人看向展昭的目光帶上些疼惜,慈祥地停佇了好一會后,才點頭復道:「如此甚好,那便要麻煩展護衛了。」
展昭恭敬抱拳:「屬下遵命。」
(八五三)
展昭從房內拿出一把梳子,在眾人面前從容地抽開我頭上的簪子,打散了我的發髻。他纖長卻帶薄繭的手指劃過我的頭皮,劃過我的發際,攏起我的發絲,動作堪稱溫柔輕巧,分毫未扯痛到頭皮,幾陣梳拉之后,已于頭頂上綰成了一個簡單的螺髻。末尾,還細心地至一旁的杏樹上折下了幾朵婉約盛放的杏花,輕輕別在發髻上,花朵搔得我有點癢,我伸手想抓,卻被他一掌按了下來。
「……莫扯,會亂。」他的語氣和他的動作同樣輕柔,連帶我都不敢粗魯了,不自覺都矜持端莊了起來,哪里還敢粗魯。
「這人誰啊……」張龍在一旁小聲嘀咕,「話說換個發型就能跟著把人的氣質也換掉嗎?這太神了吧?」
趙虎從呆愣中驚醒,望著展昭的眼神頓時像在膜拜天神:「就、就是!小春你可別亂扯!莫破壞了展大哥精心弄完的成品!」
展昭不置可否,輕笑著搖了搖頭,才望向包大人道:「大人、先生,您們看如何?」
「嗯,不錯、不錯!」包大人坐在對面的特別座上見證了展氏手藝的整個過程,眉眼彎彎的模樣十分滿意,方才皺了半天的臉上終于露出笑容:「看起來確實有些樣子了,再稍加修飾修飾,想必以假亂真便不成問題。」
「蛤?還能修飾什么?」浩呆虎浩呆中。
馬漢斜了他兄弟一眼,慢吞吞吐出兩個字:「……胭脂。」
「對呀!胭脂!有它遮掩,我們這計劃說不定真的可行呢!」王朝震驚地像發現新大陸。
我:「……」
……怎么你本來覺得不可行嗎?
難道你前面說「其實看久了也沒那么糟」什么的都只是場面話嗎?!
張龍整個人趴上馬漢肩頭,擠眉弄眼地調侃他:「二哥啊!果然啊!有了相好的人就是不一樣呢,見多識廣啊!」
馬漢的臉轟一聲又成為一粒西紅柿,這次是熟透的。可那紅中帶了點自豪的感覺是怎么回事?知曉有胭脂存在這回事真值得你如此得意么?!
(八五四)
公孫先生不知從哪抽出了一套胭脂水粉一字排開在石桌上(就說他們早有預謀了吧),惹四校尉擠上前來圍觀。
趙虎的眼神往桌面瞧了瞧,又往展昭那兒瞄了瞄,圓滾滾地眼睛咕嚕嚕地轉了轉,最后似靈機一動,嘿嘿笑了,笑得和拿刀來你家拜訪的黃鼠狼一樣別有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