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臉皮特薄,出不了糗事;凡撞見其出糗者,喀擦!
我一見他避開官府偷偷摸摸私下緝拿組織叛賊,二讓他誤認情人給錯親密還讓他驚覺錯誤性別,兩件都撞在了刀口上,那日可活著回家根本是祖先保庇了有沒有!(再次感謝虞家強大的祖先!
誰知他會不會忽然想不開回來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也就罷了,瞧他那身手,痛苦左右不過一瞬的事,可怕的是在下似乎和那名叫啥秋香的組織叛賊的桃色對象生得頗像,難保面具男不會隨便腦補我倆的身分關系,然后過來請我去聊天喝茶兼吃些鞭子棍棒烙鐵之類的東西,藉此挖出些根本不存在的信息……話本里都是這般寫的!
太危險了有沒有!重點是我在他手下肉腳跟只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雞一樣!
更別說后來回開封以后還聽過展昭提起過說竟有人在京城內打探過我的來歷與消息……他雖然派人去調查了,可怎樣也沒查探出來源。
所以,削發怪客案后的那一陣子,在下沒事都泡在開封府里不敢亂跑,畢竟這里戒備森嚴,要闖也得投鼠忌器一番不是,更重要的是這里有個南俠坐鎮,沒東方不敗那級別的若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多少也得先估量估量。
是故,當我知悉展昭因替官家尋回件可防治百毒的啥龍珠而被御賜休假得趁清明返鄉祭祖的時候,內心有多晴天霹靂各位可想而知。
不就是寶珠落在庫房死角沒人發現然后被細心的展昭找到么,一沒被偷二沒被搶的,天恩一發便覺得這展護衛不僅心細而且假本一翻,簡直太全勤了,該適時地讓他休閑一下,以備往后更長遠的驅策,竟然一口氣就賜了他二個月返鄉祭祖的連假。
雖說展昭攢起來的休假估計放個四月半載也屬應該,可他不在了,真有變態出沒的話我找誰庇護去?
王馬張趙?依那面具男的變態程度他們可能頂不住。瞧,我的膝蓋至今仍隱隱作痛呢。
青師兄?好選項,武力高強又肯罩我。可他目前很盡責扮演著宮里蹲的侍衛頭角色,我總不好扮成太監或御林軍潛伏在他身邊吧求庇蔭吧……
(八、九九)
滿腹愁苦糾結了一個晚上,隔日一早,我厚著臉皮去敲了展昭的房門。
打從來到宋朝之后,在下的臉皮厚度年年堪以等比級數成長,過去那個連殺價都會摀袖羞澀的孩子,如今想來真是如影似幻,一如風中殘像,早遺失在歲月的邊角里,掃柜清倉都找不出來了。
……此種成長真不知該令人以喜或以憂?
(九〇〇)
彼時,展昭打開房門,一襲青布衣衫,已梳裝妥當,看來容光煥發,氣爽神清,收好的行囊與配劍隨性擱在桌上,似乎隨時準備要出發了。
我千言萬語地望向他,口中反而一時無言。
「小春?」展昭的視線掃過我肩上的包袱,不驚不乍,從容詢問:「你找我有事?」
我支吾半天說不出口,臉皮厚畢竟不代表內心就不會困窘,在下離那種心無罣礙的境界還有一點距離。
展昭倒沒催促,只是輕輕一笑,敞開房門,領我進屋入座,為我斟上一杯茶水后,方不緊不徐地開口:「看小春這身裝備,莫非同展某一般,亦要出門遠行?」
「呃,展……大哥,我聽說你要回鄉祭祖?」終于是問出了口。
「是啊,怎么了么?」
「呃……是這樣的,小弟之前就聽人說常州是個山明水秀、地靈人杰的好地方,可惜每次經過都只是匆匆路過,還沒機會停下來好好看過。是故我想……呃……既然展……大哥你恰巧要回常州一趟,那、不知道方不方便,唔,介不介意,身、身邊再多一個伴游?」
展昭長眉一揚,直接道破:「……小春是想和我一道去常州?」
我睜大眼盡量用我很誠懇我很有用絕不會拖你后腿的眼神瞅著他:「可以嗎?我保證絕對不給你添麻煩。到了常州以后,除草掃祭整墓什么的我都可以幫忙打打手,甚至讓我包辦一路的食宿也沒有問題!行嗎展大哥……」
展昭手邊的動作頓了一頓,隨即眼神意味深長地瞥了過來,慢慢地開了口:「今日……還是我頭回聽小春你,主動開口喊我大哥呢。」
我:「……」
諂媚被當場戳破,這豈是尷尬二字能表?我當下被噎得說不出話,隔了會才訕訕說道:「是、是么?小弟以前沒這么稱呼過你嗎?我倒沒仔細注意過耶!啊哈哈哈……」
展昭斬釘截鐵:「你確實無這般喊過。」
我:「……」
展昭側首負胸瞅著我,目有調侃。
我立即擺出一副萬分誠懇的臉,正色道:「假若大哥喜歡我這樣般呼,那以后我便如此喚你就是了!展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