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同尚方寶劍,一齊被白少俠帶去了陷空島。
知悉鬼鬧皇宮的白衣客竟系錦毛鼠白玉堂之時,展某不得不承認內心之震驚,但更讓展某震驚的是,原來他的所作所為,竟皆系沖著「御貓」此一封號而來……
當初決定隨包大人入身公門,展某已于心中作好不受江湖朋友諒解的覺悟,可每每直面之時,卻仍是不免有無奈之感。何況,此次白少俠來討公道的理由與蠻勁,著實讓展某有口亦難辨清。
可更讓展某難以忍受的,是這緣自于自己的恩怨,卻拖累上了開封府、拖累上了包大人!
尚方寶劍失竊消息一但傳開,包大人于朝堂之上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向官家交代?
我甚至不敢去想。
還有虞兄……
他竟留下一紙望而即知乃搪塞之言的字條,孤身一人前往陷空島!
雖說白玉堂總歸是江湖義士,對半桶水之虞兄理應不至太過刁難,可世事無絕對,若真有個萬一,展某又如何對得起他?
只因王朝告訴我,羊脂玉佩似是虞兄重要之人所贈,十分珍重,弄丟的隔一早,聽說他急沖沖奔來武場尋玉,激動下便抓扯王朝的衣領子,直把他勒得喘不過氣來。
王朝那時道:「當時可嚇到我了,我還從沒看小春這般著急過。」
張龍附和:「可不是?我看他急得雙目赤紅,都快要哭出來了。」
趙虎:「哭?我看他在急哭前,應該比較想找人胖揍一頓發泄……」
聽過此一番話,展某如何還能繼續于府中坐等蔣兄尋人歸來?于是我收拾了包袱,快馬加鞭,僅用一半時間連夜趕赴,那位于秀州華亭縣蘆花蕩旁的陷空島。
……縱使虞兄因玉佩之事已不再信于展某,可此事我仍有責任,理應護他周全。
從飛峰嶺入莊,一時大意,被白玉堂所設的假人所誘,受拘禁于通天窟內。窟內陰冷,寒氣逼人,望著天光下的橫匾,我內心五味雜陳,不覺長嘆一息——不料這一聲長嘆卻引來窟內深處一陣叫苦之聲。
上前探看,竟是一名受縛的老者,細問過后方得知他連同女兒二人,竟被人從渡頭強搶至莊上,就因其女容貌出色,要強與島上的白五爺為妻。
我聽完大怒——虧得錦毛鼠白玉堂在江湖上頗有俠名,不料背地里行得竟是此種的勾當,如此與綠林強匪又有何異?簡直乃衣冠禽獸!
正怒忿難抑之際,石門開啟,外頭有人聲曰嚷,要帶方才刺客入廳面見白五爺。
我氣極一笑,正好,這事既讓展某遇上了,那就非得替郭家父女討出個公道不可。
我邁開大步,不待莊丁上前,徑自先走出了窟外。
莊丁在前頭領路,左彎右拐,似乎有意回繞,展某暗記下路徑,一面想著郭老的冤屈、想到白玉堂表里不一的行徑,思及孤身前來的虞兄,心中不免一陣擔憂。
因此乍見白玉堂之時,看他與柳青相對而坐,談笑風生,旁若無人,我內心便按捺不住,怒意上前,劈頭便質問了虞兄的下落。
白玉堂卻佯裝吃驚,直道原來刺客便是御貓,真真料想不到。說罷,甚至假仁假義地親為我解了身上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