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時的展昭可瞥也不瞥我手上那突遭爆膛破肚的搶眼饅頭一眼,見我想溜,橫臂一擋便將我圍困在角落,嚴肅地質問近日因何見他便目光閃爍,匆匆躲避?是做了何虧心之事?亦或是之前他與我說話時語氣重了一些,惹得我不歡喜了?
隨后緩了緩神色,道前些時候是他不妥,望我莫要將他那日的話放在心上。
他說話時目光沉黑難測,隱隱閃動,周身氣氛詭譎,讓現場氣氛一度不安的有種正在拍沉默羔羊的錯覺。
……此一氣氛之下,便是有人真心感到不滿,估計也沒那膽子敢說出來吧?
彼時的我抖了兩下,終究是沒拿穩手中一粒暴破了的豆泥饅頭,松手任由那可憐的開口貨奔向大地,徹底和它斷了緣份。
好不容易以「自覺之前做錯事對不起他故而見他心虛」的借口敷衍住他,見他周身的氣氛終于平緩,也不知到底真搪塞過去了沒有……
至于當下說的那件前事,細說起來其實又是另外一則故事。
此事還得追溯至公孫先生做出「奇葩花」卦辭的前一日,未免大家有看沒有懂,在此還是碎嘴為各位補充一下經過好了。
這件前事事發的那一日……是個休沐日。
風和日麗,午后悠閑,展昭有事外出不在府,我照例進他房為他喂養白鼠,乍然瞅見攤在他案上新版的女子調查書牘,按捺不住心頭好奇發堵,便引誘四大校尉一起圍觀目睹,然后大夥正就著書牘品頭論足討論得如火如荼,驀然回首卻見主人半途回府,緩步入內面色隱隱黑沉如土……
偷觀別人的書信被當場抓包,見當事人本人的臉色不對,當時在場之人不約而同都一齊打了個冷顫,然后王馬張趙立馬找了借口開溜,只有我因地理位置不好失了先機,被迫留下來面對一尊黑面當事人……
其實當時展昭是看上去,是多少有些不悅了沒錯,可人家畢竟是好脾氣的展昭,修養有口皆碑,所以他當下其實也沒說什么重話,就是要我往后未經他同意切莫再如此作為而已,頂多口氣冷淡了些、態度冷漠了些,讓人不住心頭發虛內疚而已,平心而論,他這反應也還在合情合理的范疇之內,畢竟我們不但亂動人書信,方才還真調侃得挺歡快的來者……
這事自己有錯在先,見他隔日待我一如往常,沒從此又要不理我之后(注:「展昭不理人事件」,詳后續),我就要雀躍得呼喊佛祖了,又怎會為此不歡喜他?
沒法正眼瞧他,全然是因為二情節被打開了的緣故,純粹是天大的誤會!
不過這理由怎么可能老實跟他講,還是讓它和奇葩花的卜辭一起隨姆大陸沉沒至海底就好了,這樣也是為展昭著想,免得他知曉后氣到腦血管爆裂,真來敲打我,這就萬分不好了。
在下一點也不想當那個挑戰他好修養極限的出頭鳥啊……
(一〇八八)
插了這一段后來的旁話,讓我們又將故事說回到那一年,回鄉掃墓后的武進縣遇杰村展家門口,我、展昭與白玉堂,趁空欲往杭州一游,展昭被忠伯一席似要助紂為虐強搶民女般的說辭窘得匆匆上馬,幾近落荒而走。
我等同忠伯告辭完后,駕馬慢踱離去。
而忠伯一襲略顯佝僂的身影,卻一直佇立于展家門口未曾進門,似在相送,饒是策馬三里,回首幾度,那已化作點墨的身影,仍是停佇門前,分毫未見有離開之意。
展昭當時遠望的清眸里,不禁微有動容。
批注:
一寵物鼠小白:此小白指的是年初烏盆案后展昭于大相國寺市集帶回來的那只小白鼠,當初展昭硬塞給我未果后我私下為牠取了個綽號,圖簡潔明了,不顧展昭臉色定名為小白,此后一陣展昭每每喚牠神色皆有些糾結。于此順帶一提,我們同游常州的當會,那鼠類正寄在公孫先生的房里養著。
……阿彌陀佛,希望牠別因此走上正宗小白鼠的宿命了,這時代應該還沒有用鼠類來作動物實驗的先例吧?
二:從字面上翻譯,無非是指沉浸在美好的事物里。而它代指的涵意…………為免此書日后讓人檢舉為禁毀書籍,里頭的深意指好交由各位自行去體會了。運用你們的聰明才智,來段腦力激蕩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