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發覺自己的良心很是刺痛,無法再開口唬弄這個凡事待人以誠的好人,便把師門玉佩一事的緣由如實告訴了他。
「是么,原來從那么早以前便……」
展昭呢喃低語。不知是否為當時的錯覺,火紅花樹之下,綠枝條條,他那時低垂眼簾的模樣,看過去竟似有幾分寂寥。
我張了張口,忍不住問:「展昭你……是不是在怪我瞞你?」
惴惴煎熬實在難受,為了減輕心臟負擔我決定早死早超生,干脆開門見山問個清楚。
「……怪你?」可展昭只是看向我,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不怪你。以你的立場而言,密而不宣亦是無可厚非,說起來你也未曾因此給我們添堵,要我從何怪起?」
……可你的態度讓人很挫啊!
正腹排嘀咕之間,卻見他突地抬手,頓時一展大紅色的官袖幾乎遮蔽住了我全部的視野,從他袖口處暗飄來的淡淡血腥氣味,夾雜著幾分云師兄身上的蘭香、幾分方才于房內沾染上的藥味,與他本便固有的氣息相互混雜,瞬間令我恍惚了心神。
頭上一陣騷癢,他收回手時,指尖上拈著一只殘花落瓣,看著我一臉懵的模樣,忍不住淡笑了出聲來:「……瞧你緊張的。」
說罷,隨手將那殘花落回到樹株園圃的矮墻之內,道:「莫要擔心,我真未怪你。」
頓了一頓,又道:「我只是覺得,連玉堂皆早便知曉的事情,自己卻是渾然不知……故而一時有些感概罷了。你無需要放在心上。」
(一一七四)
……感慨?感慨什么?感覺重點就在這里了快說清楚啊!
(一一七五)
展昭搖了搖頭,看著我,狀似半開玩笑地道:「這般想來,小春你還是未夠信我啊。」
我:「——?!」
我聽了一驚,正想開口辯駁,卻見一展紅袖又迎面而來,他一張堅實骨感的手掌將我摁得難抬起頭來,頓了幾頓,卻是在頭上輕揉了兩下,爾后很快便松了開。
「……只愿小春你往后若再遇有煩惱,莫要忘記,尚有展大哥在便好。」松開的同時,他這般輕若羽拂地道。
我懵懵抬頭,卻見他已越過我向前走去,在將踏出院落之時,卻是止下了步:「八王爺那邊,我會盡力去試著求情,讓他莫要計較此事……你先穩下心來,莫需再瞎操心。」
他并未回身,繼續說道:「若是擔心你師兄,今日便陪著他吧。公孫先生那兒由我跟他說,你且安心。」
說完,大腳一抬,轉身便出了院落,獨留我一人原地發愣。
(一一七六)
……怎么回事步調太快了完全跟不上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