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八八)
……一代王爺曾經最大的志向是當神偷?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堂堂皇室竟也出過如此奇葩,此真乃一個無奇不有的世界。
(一二□□)
奇葩王爺或許便是回憶起這段年少輕狂的寫意時光,因此方無打算追究這件事的相關責任。可本案曾造成的騷動不小,又涉及皇家,彼時嫌犯逃亡,短時間內無新事證出現可能,繼續追查有現實上的困難——如此結果,包大人和青師兄在朝廷上,不免招來一番辦事不力的責難。
未料,一朝上御書房提交完全案報告書后,包大人當日退朝回來便將本案牽結,塵封到了卷宗室備檔。
開封府經手的案件數絕大多數時候皆是如同辦流水席那般熱鬧的,民間尚有許多人急需他們的幫助,他們不得不騰出心力處理更多前仆后繼的紛爭,這件案子便如此告一段落了。
(一二九〇
案件簽結的那晚,我上了福來客棧一趟,卻見青師兄早早便坐在房內,幾人已聊到云師兄近日將啟程離開返回山內蝸居的打算。
韋神醫替我再把了一回脈,做了些交代,才把我放行到聊天的隊伍里,那時兩位師兄正談論到日前綠眼人的那場挾持,語意中多少有些慶幸的味頭。
「若非當時諸事倉促,他們不及詳盡規劃,否則軟筋粉與軟骨散此二種藥物,若是疊用得當,后續確會有些麻煩。」云師兄道。
青師兄也表贊同:「虧得他們二人尚會照護彼此,也虧得他們不知曉春兒和我們無痕雪間的淵源,否則當時也不至于將人丟出來擋師兄你那一劍,反倒令我們再無后顧之憂。只是不知他們背后之人是如何回事,前來搭救者竟僅有一名女子,也不知是放棄了那假扮師兄你之人,或是另有打算?」
云師兄淡淡嗯了一聲,見我圍過來,想起般問:「對了,青兒,那女子是如何回事?當時被南俠挑落了皮面,遠遠望去,容貌似乎同春兒有些相似?」
「那可不止是有些相似,乍看下幾乃近乎一人了。」
云師兄眉頭淡淡一顰。我實在好奇,便道:「之前白玉堂也是這般說,真的有這么像嗎?」
青師兄卻揚起長眉看我:「你未見當時展昭,皆讓她撼住了么?說來我頭回見到時亦是吃驚不小,倘若你改作女子裝扮,估計模樣更有八、九成相像,便是你的身量比她略略高了一些罷了。」他手盤胸前,打起趣道:「……春兒可真無失散在外的姊妹么?」
我抽了抽嘴角:「我確定沒有。」
青師兄笑了,不過隨即又收斂起來,認真與我道:「總之不管如何,此女確實對你當初道的那秋香之名有反應,包不準真是那戴鐵半面之人在找的人。以后你若在外頭碰上她,最好離得愈遠愈好,莫要和她扯上關系。」
「這是自然。」在下巴不得一輩子都別再見到她,怎么會主動和她扯上關系?
云師兄卻道:「青兒剛提到展昭……」說著轉頭看我,「那夜看他看起來確實是關心你,他知不知曉你其實乃是……」
聽懂了師兄話中想問之意,我連忙回道:「他不知道!」
臉畔已是有點發燒。
受挾持的那夜被展昭被背回府后,在韋神醫的診治之下,無事可再掩飾。
我心知肚明,當時面對兩師兄時心中難免緊張,不知他們會作何反應,卻不曉得他們早便知曉了我的老底——師父他老人家早在收徒時便同他們炫耀告知過了消息。他們二人不但知曉我身藏密銀之甲,連甲上的玄機皆一應清楚。青師兄后來還主動跟我坦承,曰我身上所穿這件改造過的密銀甲,其實還是咱們師父捎來自己的設計圖紙,去找他請來相識的人改造的!
我當下真是一臉羞恥……
羞恥自己自我感覺良好,還以為將一切隱藏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