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那婦人若真與那水家大娘是同一個人,乍死逃婚在先、公堂誣你在后……這展昭豈不得含上五、六、七把辛酸淚了么?
奇怪,他人明明長得這么好眾京女爭搶的,怎地卻老是在感情路上碰上這種稀罕的狗血事?
展昭搖了搖頭,不表贊同:「天下碰巧之事哪會如此多?」
我點頭贊成,所以遇上的你真衰:「所以你真衰。」
展昭:「…………」
我想了又想,又道:「說衰也不對,如今看起來,此件事豈不根本便是沖著你來的么?你是不是惹到什么小心眼的人了,要這樣拐著圈子來對付你?」
展昭沉思著沒有說話,不知道是想不到人選或是人選太多了一時間限縮不出來。
我又有疑問:「不過話說你闖蕩江湖那么多年,對付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東西理應經驗豐富,怎會沒注意到酒里被人添了迷藥?是因為被故人的相貌岔了心神的緣故嗎?」
「若是一般的蒙汗藥,自然是好認的。」展昭微微偏開了頭,尷尬的神色狀看得出連自己也倍感羞恥:「……可她們用得非一般迷藥,氣味極淡,又混在酒水里……」
我驚:「無色無味?!」下重本啊!
「……那倒不是。」展昭略顯狹促,「……雖說氣味極淡,但若是仔細辨認倒也能有所覺。只是當時,我……心內有事,是故便有些大意了。」
我歪頭一想,恍然頓悟:「哦,我明白了。突然間跑出這么一個和自己小妻子長得如此相像的女人,又含淚撫琴述說著自己的悲凄過往,在紅燭香帳昏黃燈光的襯托之下,一定顯得益發惹人憐愛吧?會因此而恍點神沒注意到也是應當的。我明白。」
展昭有點窘:「不,我不是……而且,什么小妻子?我與如夢根本未曾結親……」
「嗯?如夢啊……」叫得這般親密?我故意揚高了尾音,朝他擠了擠眼,隨后又體諒地拍他的肩膀道:「沒關系啦,此事無甚好羞恥的,你莫需覺得難以啟齒。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男人嘛!總是有些心猿意馬的時候,我能理解的!」
「不,事情并非如你所想……」
體貼的我搧了搧手,不準備讓這臉皮薄的再糾結此事:「好了啦,先不說這個了,當務之急該是想辦法治好你的雙眼。既然開封府暫時不方便回去,你下一步打算如何做?」
「不,小春,你先聽我說……」
我手臂一橫制止了他,「沒關系,不用說,我都明白……我也是去過那種地方的人嘛,」雖然我去真只是純聊天的,「佳人惑人,我也真能理解的!你也莫須再糾結此事了,俗話說人有失足馬有亂蹄,偶爾栽這一回也無甚好可恥的。萬幸的是他們并未趁你昏迷時另對你做出些什么事來,要不然你才真是虧大了!經一事長一智,下回上妓館小心些便是。嗯?」
……唔?
展昭的臉色是不是有點奇怪?哪里不舒服了么?
還不趕緊跟他商量:「喂,我剛是說認真的,雖然你的眼毒現下暫且安定下來了,可總不能拖,我們得先想想該如何辦。設法通知公孫先生么?還是跟我一齊去找一趟韋前輩?云師兄那兒雖然有點遠,可從這里出發也不至于太遠,我有阿秋呢!莫看牠馬腦里似乎少了或多了條筋,可也是一匹能日行千里的神駒,拉起車跑得比一般的馬快!待會問過林大夫你多久后適合啟程,我便替你去張羅一架舒適的馬車……」
展昭:「…………」
展昭他,忽然就不說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