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鐐銬間的鏈子頗長,活動空間也長,所以方才一時間才未發覺——在此鄭重聲明,這可絕對不是因為在下太遲頓來者!!
瞥向面前展昭,發現此人更慘,直接依危險等級讓人銬在了墻上,雖說銬他的鐵鏈很長,長到夠他盤腿而坐、雙手觸地,可自由畢竟還是受到了嚴重的拘束。
于是我在他復沉重開口前先問他:「等等,你先同我說,在我昏去后又發生什么事了?這里又是哪里?」
展昭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們讓蕭新給捉住了,關在他院中的地室里。」
鑒于先前的遭遇,我在乍聽到白花殺手名字時總會冒出來的喜感已經不復存在,現在提起這人只想用某種鐵拳攻擊他。
我看了眼展昭身上明顯包扎過的痕跡,覺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假若我未會錯意的話,那蕭新本來是想殺了我們的,對吧?怎么忽然改變了主意?」
還好心幫你包扎?
突然給南丁格爾附身了么!
展昭偏開頭,沒有說話。
我不準備催他,果然片刻后他便已自己將頭轉回,嘆出口氣,與我道來了緣由。
原來竟是縈娘子幫了我們。
縈娘子表示愿以下嫁白花殺手蕭新為代價,請求他莫要傷害我們……主要是展昭的性命,蕭新同意了,雖說這種婚約里邊有濃厚的委屈求全的意味,可戀愛中人對情人的要求總是會滑降許多,霸王未遂后終于可望抱得美人歸的準新郎官滿胸心花怒放,只考慮了半秒鐘便答應了縈娘子的條件,還連帶同意了他未婚妻為展昭包扎傷口的請求,以示大男人寬廣的胸襟,把我倆銬到他的房產的地室中,并向縈娘子表示只待他倆成親,便會將我和展昭從解放,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也望她莫要再改變主意。
靠女子獻身才得以暫保平安的展昭怎么可能會高興?
這對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難怪方才他會那樣難以啟齒了,自清醒后便一直一副抑悶的模樣。
(一三七三)
我想了半天,只能又壓上他肩膀安慰他道:「你已經盡力了。」
瞎了一雙眼還像個拼命三郎般拼到這境地,你當真已經竭盡全力了,連后備力都拿出來使用了不是?沒人能有那立場再責備你了。
是故,請你自己,也莫要再自責了。
(一三七四)
當隔日蕭新跌跌撞撞開了地室摔撲進來的時候,我和展昭都吃了一驚,因為他步履蹣跚氣血紊亂(摘錄自展昭事后的回憶描述),唇畔流淌著黑血,印堂之間充滿了將死之人的黑氣。
……這不會是洞房喋血事件吧?
……那縈縈娘子嬌柔的外表下竟潛伏著如此強悍的戰斗力嗎?!
——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被駭得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