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一六)
白花案那年的歲末對朝廷來講并不安穩,先有官員陸續遭白花殺手襲斃,接著傳出貝州有彌勒教眾聯合兵民叛變,以「釋迦佛衰謝,彌勒佛當持世」為口號,原宣毅軍小校王則,建國號安陽,年號得圣,占城為王,自封東平郡王。
包大人曾說到此次叛變前有組織部署,后有官員建制,頗具規模,不容小覷。朝廷急派兵前往平亂,京城氣氛一度緊張。
當平叛軍押著叛眾首領凱旋歸來之時,時序已推過年關,叛眾經東、西二府審訊核實過之后,即速推往都市問斬。
行刑的那一日,街上人潮集聚,百姓好奇夾道圍觀,各有議論,最終流傳出一種說法,曰首領王則素習妖道,長年以妖術縱橫鄉里煽惑人心,最后狼子野心,才引得此次大亂。
傳言內容虛虛實實,坊間各有故事,一時市井鬧騰。
此事勁頭尚未過去,宮中又傳大變。
同年閏正月,初十八,夜。崇政殿親從官顏秀等四人□□刺駕,殺軍校、劫兵杖、登延和殿屋,長驅直入禁中寢殿,火燒中宮。
所幸宿衛士兵護駕及時,帝后安妥,發起叛眾顏秀等三人當場遭擊斃,一余黨王勝逃匿宮城北樓,一日乃尋獲,當場遭亂刀斃命。
此大案后續調查卻反常地交由侍御史獨立于宮內查探,宿衛首領楊景宗、副都知楊懷敏等經查失職,降級任用,卻始終不知該案之始謀。四品護衛展昭緊急受調宮中守備。
遼夏勢力沁透之說一時甚囂塵上,令狄青緊急受命邊境視察。其離京方一月有余,回京之時,此案風波竟便已悄然平息。
我曾問過青師兄視察的所以,青師兄僅曰邊境一切安好,其余諸事揣測,皆笑而未語,只字不答。
包大人與公孫先生曾于閑暇之際議論,曰兩次叛變間隔相近,一外一內,若有呼應。且宮中之案失職人員處罰過輕,事有反常,不知內情是否單純。可惜,顏秀等人已遭擊斃,要不尚有深查余地。
(一四一七)
京中公署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度過了四年一次的潤正月,直至春分節過,青梅如豆柳如眉,禁中氣氛才緩和下來,展昭重新調回開封府暫用。
那日,他久違的身影出現在開封府門口,頎長修挺的身軀沐浴著晨光,彷佛自一片金輝中走來,烏順的墨發反射著淡金的太陽輝,嘴角噙著淺淡的笑意,寧和溫潤地讓人好生懷念。
我咧嘴朝他舉手,招呼道:「呦,官家終于肯放你回來啦?」
他微微一笑:「宮中諸事已定,自然用不著我了。」說著微微一頓,眼神與笑意似乎都加深了一些:「似有一段時日未見著你們了,府中一切可好?」
我嘿嘿笑了兩聲:「府內一切安好。」只是我個人不太美好……
眼角驀然瞥見一個熟悉的影子,我立即警覺,來不及跟展昭多作解釋,撩起了下襬拔腿就先往府門內沖,先奔進一處門外望不見的死角再說!
我躲在死角處膽顫心驚地向外張望,展昭已跟著我入了來,同我一齊立在死角處,一臉奇怪地問我:「小春,你忽然是怎么了?」
我憋屈著一張臉回他:「最近被個煞星纏上了,每日天沒亮便到家門口堵我,這回竟然還跟上開封府來了……」
展昭皺眉,斂起神色問我:「怎么回事?」
我也板起一張臉,把上月末遇到的悲慘遭遇和他說了。
一切得歸結到我那悲哀到可憐的歪霉桃花運,自從湊巧救起了個昏倒在路邊的大齡女青年后,麻煩就像麥芽糖般黏上來,甩都甩它不掉了。
——這名大齡女青年比當初的賣花女還恐怖根本是個變態跟蹤狂,每天密集盯梢日日追著我告白三次啊啊啊!
張龍還在調侃我頗有艷福——艷福個鬼啊!╯‵□′)╯︵┴┴
送誰誰要?!這根本已經晉升成恐怖片的等級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