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悟:這莫不是羞到極致才說了反話了吧?!!
(一六八二)
丁兆蕙很鎮定地壓著自己噗滋滋冒血的額角,很鎮定地從懷中掏出一張雪白的絲綢帕子擦了擦,然后收起來笑嘻嘻地對著自己的妹妹說:「小妹,妳這話已說了好幾年了,再拖下去黃花菜都要涼了,到時拖成了個黃臉婆,還不得把家里的人給愁死!乖,聽二哥一次,展昭乃萬禮挑一的好英杰,嫁他妳是不吃虧的!」
疑似有家暴傾向的丁家小妹這回直接丟了個湯勺過去作響應。
她家二哥險險地接住,皺眉開口道:「小妹,瞧瞧妳!別家小娘子十六、七歲就在繡花織紅相思著如意郎君了,妳如今轉眼便要雙十了,還鎮日舞刀弄槍研究著奇奇怪怪的玩意兒,妳說妳到底還算不算個女子啊?」
……天底下大略沒哪個雌性生物,當眾被貶謫不算女人還能保持情緒上淡定的,就算是這個平日電波線有些不在標準在線的丁女俠也是一樣。
被質疑了的丁月華瞪大了眼,兩頰撲紅,鼓脹脹的,模樣甚是可愛。
她怒極了,高聲便喊:「——我、我哪里不算女子了?!」
她家二哥拿斜眼看她,兩眉齊飛,頗有一番邪魅的姿態,在他妹的眼中看起來應該更是格外的欠揍:「妳半般女兒心思都沒有,又哪里算得是上女子了?」
丁月華憤一跺腳,一跺下去就踩崩了石板一角:「——我、我哪里沒有女兒家的心思了!」
丁兆蕙一臉不信:「妳有?那妳告訴二哥,妳心里歡喜過什么人嗎?妳對哪家郎君有上過心么?沒有吧?沒有就別跟我說妳算女子。」
丁月華瞠目張嘴憋不出話,杏眼瞠得圓滾滾,看得人好不忍心。
展昭不忍看心上人為難,出來幫她說話:「二弟,三妹既是不愿,便莫要勉強她了。」
一路旁觀默許的丁家大哥丁兆蘭終于也看不下去了,開口勸道:「二弟,你扯遠了。」
……這丁家大哥關注的重點是不是總有哪里不太對勁?
那頭丁月華終于憋出一句話:「城春遍地飛桃花——我怎地沒有過歡喜的人了!」
她旁邊的白玉堂被她這股氣勢震得手一抖,碰掉了一雙放在筷架上的鑲金雕花黑檀箸。
丁兆蕙還在邪魅:「喔?妳有嗎?誰啊?想象出來的意中人么?是人類么?」
丁月華被激得氣極一指,出口如三月響雷:「——他!!我歡喜的人就是他!!」
看了那么久的戲,彼時我正覺得有些渴了,舉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茶,視線順著她的手指所向往左看了看、又朝右瞧了瞧……
我:「…………」
(一六八三)
「————噗!!!!」
一口茶貢獻給天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