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二四)
想回那慶歷八年,經歷了被綠眼人,也就是邱封,綁架的事件,與展丁聯姻事件吹黃以后,展昭因公職在身先行離開了陷空島,我則因美老虎盧夫人的留院觀察令在島上多停留了一段期間。
在這段期間里,白玉堂就他們陷空島對我這位客人做了一段深度的導覽,不時鎮日帶著我東鉆西竄——獅陀嶺連環窟、玲瓏灣青石潭,西竹林蝙蝠洞、立峰石獨龍橋。晴滟日上短松岡,明月夜游吳淞江,專為他們這里一種夏季特產的、晝伏夜出的鮮美魚種,又嘗上了幾回他精湛的烹魚手藝。
丁月華有時也會加入我們的行程,聽他們說起不少小時在島上發生的趣事。我終于逮到機會問出心里的疑惑:「小白啊,我記得曾聽你說過自己乃金華人士,可怎地感覺你好似打小便住在了陷空島上?」
白玉堂不以為意地說:「喔,因為盧白兩家父輩交好,少時曾義結為金蘭,以兄弟相稱,彼此常有往來。我父母早年四處行商,經常不在府中,便將我寄予他義兄,也便是盧伯父照顧。于我小時,待在陷空島上的時間,的確要比在白家多多了,連師父亦是在寄居于此的期間遇上的呢。」
我不禁好奇:「那令尊令堂現在呢?」
白玉堂修長的墨眉一蹙,扣指抵上他那白玉般的下頷,思索道:「他們早年四處行商,如今四方游走,現下也不知人在哪里。說起來,除卻家信之外,我亦有許多年未曾見到他們了……」
我:「……」
所以這位白大俠如此隨興高傲的性子,是因自小便被雙親放養不顧才形成的么……不!我覺得看上去更像是本性!!
(一七二五)
某一日,丁月華興致沖沖地到房里來找我。
自從拿過我當擋箭牌擋婚之后,她對我似乎是更加親近了,親近到有時受她忽視的白竹馬不時會忍不住上來刷一下存在感,撇著嘴道我們湊在一塊真是一對奇怪組合,把我拉到角落勸說了好幾次,曰我這能耐招惹不了她,必定會吃虧到死,為了我好讓我最好趕緊離她遠一點安全。
通常這話的后果會引起丁女俠的再不忽視,兩人在不知覺中又暴力相對。
這種時候在下都特別有一種幼兒園老師的感覺,眼前這倆不正是對童心不泯待教養的熊孩子么……
彼時在江南的陷空島上,時序入夏,天氣有時熱得厲害,盧夫人雖然交待過我忌食冰冷嗆辣等刺激之物,白玉堂偶爾還是會吩咐白福替我偷渡少量的涼飲進來給我消暑。
那日桌上擺著的是一壺清涼的鹵梅水,丁月華一進門來,二話不說就掏出一包藥粉往壺里面倒。
我:「……」
見她下完藥后便同沒事人般將茶蓋蓋將回去,還拿起來搖晃壺身,狀似想讓里頭的藥粉徹底與飲品融合,我終是忍不住問她:「……丁女俠,請問妳這是作甚?」
丁女俠晃完放下了壺,滿意地拍了拍手掌,道:「沒事!此物你莫飲,待會白玉堂來后讓他喝!」
我:「……」
我忍了又忍,忍不住又問:「妳想讓他喝,何不去倒他房里的壺,為何反而來我房里倒?」
「他對你沒戒心!」丁月華拍了拍我的肩,狀似在抱怨:「汲汲復汲汲,每回只要我入過他房里,他便將屋內的吃食茶水全數換去,本女俠已有好數年皆無再下中過黑手。」一臉的扼腕。
我:「…………」
……換句話說,這表示幾年前此女曾成功地得過手?
……她究竟曾得手過了什么樣的東東?!
不——不對,虞春你要忍耐!你不能被她引發出自己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