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娘的它們對人沒有惡意!
——乃娘的之前誰還說它們或許并無害人之意!
根本全部都是鬼在講話!!
在下本非小氣之人——若單只是附上身讓它們訴個冤也便罷了,可重點是這兩兇鬼給了鑰匙就想進館開房——讓它們訴完冤后居然不打算立馬給我下臺鞠躬滾出他人身體啊!
據展昭說它們當時訴完冤后竟還不滿足,便開始聲淚俱下地表示想留在我體內重溫陽界生活,任展昭好說歹說連半威半嚇的話都用上,就是死命賴著不肯離開!
而當時面對眼前這尊展大神堅持清場的態度,此二只鬼最后竟然突發奇想,試圖用上金光黨的演技蒙混過關:先是假裝已聽話離開了我的身體,再模仿起在下這主人格的言行舉止欲讓展昭放松戒心,待摸到馬邊時便趁展昭不注意想占著我的身體奪馬逃走,妄想從此便能海闊天空重新得體做人!
要不是當時身旁站的這展昭是此般輕功超絕反應敏捷的頂尖人才,兼它們當時身下奪的是一匹發覺主人不對勁后拒絕合作的通靈座騎神馬阿秋,否則如今在下的這副軀體,搞不好就已經被它們拐帶得失蹤在此茫茫世界里,娘的意識自主權都不知道還可不可以奪得回來啊!
——這根本就是兩只厲鬼!
我咬牙切齒。
重新嘗到的美好滋味后,竟連申冤的事都丟到一邊去了么?!
當展昭當時將「我」制住后,天色已是將明,倆鬼大概是穿了一層人皮衣防護的緣故,便是被黎明的曙光照到也沒要被凈化或休眠的跡象,反而更加來勁,掙扎得益發厲害,時刻想盡速擺脫眼前一煩人展的鐵箍掌逃走,追求小夫妻倆終于熬成彩色的另類重生人生——
期間展昭曾一度因被這倆貨煩得再無法忍而出手打「我」,嘗試將「我」敲暈來阻止它們的行動而不成,反還因此舉讓主體徹底昏了意識,使它們操作起來更加順暢沒阻力,手腳協調度大增,掙脫起來是更加的得心應手……
好在當時展昭眼見情況不對,當機立斷用強硬態度隨即改往「我」手腳上點了穴后帶回客棧,把人暫時關禁閉起來以后,與這兩只鬼又是一段斗智斗勇的過程……最后被逼得快無計可施,差點沒決定要綁著我到附近城內的觀宇或大廟,去找專業人士求救!
結果后來展昭不知做了什么,沒鬧到廟里便將此二鬼驅趕出了在下的身體外,這段過程任我怎么問他都支吾著未肯說得分明,最后在我以「當未雨稠繆知悉因果,以備將來再有萬一方能緊急應用」為攻入點,鍥而不舍追根刨地追問之下,他才狀似不支般偏過了頭去,只道屆時他自不會不管不顧我,讓我便莫要再問。
我瞅他面上微有緋紅,目光有幾分閃躲,就怕他是以什么毀滅性打擊本人外部形象的方式,方替我找回的自由,之所以閉口不說,完全是為了保全他兄弟的自尊來者。
……那現下在下到底還要不要打破砂鍋繼續問到底好呢?
到時若問出來的結果,真是個無法承受之重的答案該怎么辦才好呢?
在下當真煩惱。
說起來,再怎樣也不至于是對附身狀態的我動用到高級暴力才解決的吧?
我不禁納悶。
揍得它們哭爹喊娘跪求無常來收,然后因實在忍受不了上的暴行迫害,才肯丟兵棄馬甲慌逃?
可在下身上并沒有被毆打過的感覺啊,眼前的這展昭看起來還比較像被攻擊過的那個人呢!
瞧瞧他嘴上都讓人給抓破了!
……等等,嘴上被人抓破?
我的視線驀然便落到了眼前展昭不知何時多了道口的唇上,又見他彼時這般樣態,突然就有天外靈波一現,好像忽然被何種方外居士渡化般開竅,猜測成形之后,靈臺上隨即一場狂風暴雨,沒忍住露出了目瞪口呆樣貌,再開口……再開口,已與他之前一般支吾——
我吞著口水問:「等……等等,你……你該不是……該不會是見那等鬼物,再不懼、不懼你從外的碰觸了,便想到……試直毀其內,便用上了諸如口渡……直渡陽氣的這、這類法子,來幫我了吧?!」
這輩子做人從沒這么懵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