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嘻嘻笑完后,微瞇起了他那一雙勾人潤澤的桃花目,若有所思般打量著我片刻后,哈地一聲,又勾起一側的唇畔笑道:「哈,之前見你還一副瘦皮猴的模樣,無想到一陣子未見,你看來倒是又補回來了不少,愈發像顆球一樣了!不錯、不錯。」
邊說還邊伸手過來拍了拍我的肩,感受了一把我發福后的身軀。
我握緊了桌上那個破洞的茶杯,覺得快控制不住自己將這破茶杯砸往他臉上的沖動!
……馬的老子去一趟留莊村回來還瘦了一點你知道不知道啊!
你大爺的還說誰愈發像顆球一樣了!!╯‵□′)╯︵┴┴
所以說人長得再好看有什么用?!配上這張賤嘴再好看的人也不頂用了啊!!
對面這位發出一番人身攻擊宣言的人,卻像渾然不覺自己言語有何錯處,逕自往我桌案旁一靠,側頭瞧了一眼桌案上的東西,便問:「你方才在作甚呢?唔,抄繕機關圖解?原來你還有繼續在研究此種學道么?咦,【銅網陣】?此陣是倒是未曾聽聞過……話說這張圖紙上批注的字挺端正的,怎地唯獨上方這【銅網陣】三字寫得如此拙劣?啊,跟隔壁這張圖紙上的字一樣不端整……」
(一九〇八)
彼時在下正在研究的紙圖解,是早先向自家青師兄請教一個道聽涂說來名曰【銅網陣】的機陣解法時,青師兄就著我對此【銅網陣】道聽涂說來的各項相關描述,思量過后所畫出的幾個可能的原理結構,拿來給我講解用的教學紙。
原版教學圖紙上的批注自然是出自青師兄的手書,可上頭被白玉堂譏為「拙劣」的三字陣名,和另一張的謄寫過來被他譏為「不端整字」的圖紙,卻是在下自己一筆一劃地書寫出來的……
(一九〇九)
所以這白玉堂鐵定是故意的!
他哪里會不認得我的字跡!
這人從方才開始就一直在找機會趁機嘲笑侮辱他的朋友啊啊啊!!╯‵□′)╯︵┴┴︵┴┴
(一九一〇)
當時的在下被他左一句字拙劣、右一句字不端整弄臭了臉,揮掌就想拍他,可惜只能一如往常般落空,結果還是只徒然內傷了自己而已。
白玉堂朝我哈哈一笑,倒是沒怎么把這些攻擊放在心上,躲過一波攻勢之后,主動靠上前了來問:「不過此張圖上的機陣結構,看來倒是兇險得很。小虞兒啊小虞兒,士隔三日,刮目相看。原你竟已能研究到如此高程度的機關陣了么?」
……最氣的就是這種你拚了命人家還沒當過一回事的態度了啊有沒有!
彼時的我是咬牙切齒地瞪他:「你只看一眼便知道兇險?而且我不能研究,難道你便可以么!」
白玉堂長眉微微一挑,面上立刻便擺正出了一種高人氛圍:「小虞兒啊小虞兒,你可莫要小看了你白爺爺。五爺我少時好歹也跟著人學了好數年的奇門遁甲機巧之術,莫是我要寒磣你,若叫你這雜學的自修了這一、兩年便追過去,那五爺我還拿何顏面去見我的陣法師父去?」
我瞥了瞥他,好奇心有些上來了,便問:「……你的陣法師父是誰啊?」
他抿唇朝我一笑,桃目聚花,嘴角含春,姿態之艷艷,讓在下好像又重見到當年他時時不忘帶在身后的那片飛花背景板復興起,便聽他道:「告訴你其實也無妨……」
只聽他拉長著語調,臉愈發與我靠近,直到吊足人的胃口,他那精致的五官也離我只剩咫尺的距離后,才猛地站直回身子,挑著他那一雙桃花目欠揍地說道:「……可惜我這陣法師父生性低調,叮囑我需得保密師承。師命難違,我還真沒法與你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