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七
歐陽大俠向他那位神秘友人打探出來的結果,也正是方才我領包大人他們進房時,見他與白玉堂一臉沉凝的原因。
只因歐陽大俠的友人雖是探聽到了展昭可能被關押住的地點,卻道南俠的狀況似乎不甚好,加之先前白玉堂探莊被發現,讓他們提高了警戒,狀似十分緊張,也因此動用上其勢力下的官兵與新收的一批江湖人等于城內搜尋……也不知此項意外,對被關押中的展昭會有甚影響。他要我等若想救人,最好盡快,莫要再行拖延,免得南俠的處境,恐將更為艱難。
在下一聽忍不住就想召喚爾康大爺了:「展昭狀況不甚好?怎么個狀況不好法?那些人……對他做了什么事了?!」
歐陽大俠瞅向我皺了皺眉,還是據實說道:「據說是……問事的過程里,上了刑,加上之前受的傷本便不輕,聽說現下的人……已當是不太清醒了。」
醫者如公孫先生一聽,整副柳葉眉瞬間揪起,端坐一旁的包大人也是一下激動,肉墩墩的手一把緊握住展昭的緞黃劍穗,簡直捏得劍穗都快要哀號求住手了。
我張了張嘴,只覺得心口間好像有一把殺豬刀在來回磨刮,雖然很有沖動真來爾康大爺一回,對天狂搖來人怒吼道:「——上刑?!他們竟敢對他上刑?!他們竟然忍心對咱們開封府上這般美好惹得眾人寶貝的人兒上刑?!碎尸萬段開絞肉機去攆壓啊啊啊!!」然后帶著牛角東沖西撞來一場西式斗牛發泄以平復心情——
……可是罵人的話才涌到嘴邊,卻被一股疼得幾要叫人窒息的東西堵住了喉,張了張口,當下反而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碰的一聲,白玉堂當桌重捶一記,咬牙低罵了句可恨。
「……我今夜便去救他去!」他唰地一下起身,轉身便要往門外走,被歐陽大俠及時攔下。
「等等,五弟,你現下想往哪里去?」
白玉堂手握寶刀,神情冰冷地吐了八個字:「勘查地形,入夜行動。」
歐陽大俠皺眉:「愚兄能理解你的心情,可關押展昭之處,聽聞近日已更多加戒備,院中高手不少……五弟此時萬不可再貿然單獨行事,更莫能沖動,且讓愚兄與你同去……你先莫著急離開,愚兄還有些事需得報與包大人知曉,請你先等上愚兄一等。」
白玉堂雖不算是開封府上的人,不過看他跟展昭床頂打屋下和了這么些年,包大人也很是聊解他的脾性,一沖動下便常有任性無顧之舉,知若當下任由他這般在氣頭上沖殺過去,說不準真要多增上幾分危險。
因此包大人雖也是急憂展昭的安危,卻還是答腔著開口要白大俠莫躁進,了解愈多整體情勢,關鍵時刻說不準也能派上些用場,才好不容易將白玉堂勉勉強暫勸退下來,坐下等歐陽大俠將要事說完。
歐陽大俠抓緊時間將他在光化軍地界的見聞,與其他聽自友人處的情報簡略皆說予包大人知曉。我們才知道襄州一案情況確實嚴峻,不僅襄州有異常,連鄰近光化軍的駐軍皆有異動。更有甚者,光化軍軍隊與襄州有暗地聯系,而接線人的名字一道出,赫然便是與魏登有密切往來的名單上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