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點了點頭,將我往上移了一移,背著我謹慎地從黑暗中向前踏出了一步——
……遙想若干年前,他背上背的這名人物,在東方一座遙遠的陷空島上,曾經隨便一踩一坐,就能正中在島上兩處分散的機關上。便連展昭他自己本人,也曾有過隨手一扶便正正按上地道墻上機簧的黑歷史……
是故說來咱們倆這對彷佛曾經具有另類狗翔運的人才,或許一輩子都不該再單獨以此等雙人組合靠近上機關方為穩妥。
可惜當時以一種不萊梅樂隊一出演隊形踏上征途的咱們倆,就是未能實時意識上這條道理。興許是因二人迭羅漢為一人,可導致狗翔運兩兩加乘?總之當時展昭那一步伐跨得并不如前頭大段路上,有白玉堂在一旁相伴時那般平靜。他的前腳才踏進地上一片疏疏落落的光篩內,就聽見一連串颼颼不絕的破風之聲,迎面撲來一浪浪閃著幽光的箭簇,若橫入的暴雨激流,愈往前去陣勢愈盛,一直要將人逼退回黑暗里才肯中止。
展昭目光銳利,卻在閃避的過程中悟出了箭浪攻勢上中下三層變換的規律,人方在黑暗中點地,便甩身將我從他背上滑下,改橫抱進懷里,然后蓄勁一踮,身形展動,便已重新躍回入面前一片凝滯的光點里。
——輕靈燕起,旋升急降,低時若伏兔,騰翻如蟠龍。在一陣掠晃得我眼花撩亂的避閃跳斜滑壘等除高難度外、有些還堪稱離奇的動作之后,最后以一個高中空翻轉落在了第一道的石門前,一落地就聽見一聲詛咒般的喀磅鈍響,地磚下陷……然后遠在白玉堂身后的那第二道石門就……緩拉緩拉的打開了。
展昭:「……」
我:「……」
旁觀著我們蹦跳而緊繃了一陣的白玉堂回頭:「……」
(二〇六二)
……明明在白玉堂方才由他那頭二次開啟眼前這第一道石門以前,展昭還踩探過現下我們腳下的這一塊地磚的!
——那時它分明很正常就是被人踩也連點嘰反應都不曾有!怎地現下突然就敗部復活了?!
——此時該是要慶幸一下好在碰上它處觸動的是白玉堂后頭那扇門的開關,而不是一腳讓人踩進一條直通向劍山的機關嗎?!!
批注:
一不萊梅樂隊:
此乃(本文)四名(獨)流(家)浪在(發表于)各城(晉)鎮(江)間(文)獻(學城)唱為生的雜耍伶人的雜技團名。
據說此四名團員相貌各有特色:一人長得像驢、一人生得若狗,一名形貌如貓、最后一名面相則猶像公雞。招牌表演乃是用迭羅漢的方式迭成一巨人般的人形,然后一邊搖擺一邊演奏。由于此種表演方式甚講求團隊默契,是故常需摸黑練習,勤奮至燈火熄滅都未休憩,在黑壓壓的房間中常可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