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剛剛,眼前這人竟然在談笑風生之間就躲過了他最引以為傲的一招,怎能不讓人心生恨意?
病閻王不斷揮劍,步步緊逼,丁展則只是一味的躲避,卻沒有任何要出手的意思。
直到那棵有些年頭的參天大樹被病閻王削成一個光禿禿的大木頭柱子,丁展才終于從樹上跳了下來。
“好好的一棵樹,哎。”丁展惋惜的長嘆一聲。
病閻王哪肯輕易罷手,一落地便腳尖一點,又向丁展撲來。
丁展盯著那棵光禿禿的大樹一動不動,仿佛對病閻王向自己襲來渾然不知一般。
眼看病閻王的劍尖只離丁展數寸,丁展卻仍是沒有要轉身的意思,顯然,這個距離在他的眼中還沒有到那個必須要躲的地步。
病閻王臉上流露出一絲讓人很難察覺的冷笑,一根手指在劍柄上輕輕那么一按,本來只有三尺長的劍身突然向前伸長了出去。
這一招相比之前的那招更為隱蔽,也更加毒辣,一個人的動作再快,也沒有這猶如一支箭射出去的劍身速度快,只要出現在范圍之內,就絕對避無可避。
病閻王自以為得手,面露興奮之色,卻發現眼前之人不知何時已經轉過頭來,正冷冷的盯著自己。
那雙眼睛讓病閻王覺得有些膽寒,那一剎那,他在想自己要不要繼續遞出這一劍。
可那人明明就在近前,而且面對自己的這一招,絕沒有半分躲閃開的可能,既然如此,自己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呢?
片刻之后,病閻王才意識到,自己做了這一生最錯誤的選擇。
丁展右臂青筋暴起,已是明顯比剛剛大了一圈,在那避無可避的一劍刺來的同時,他伸出右手,死死的抓住了劍身。
接著,丁展的手臂慢慢旋轉,將遠超尋常劍身長度的軟劍一點一點的纏在自己的右臂上。
丁展寸步未移,而病閻王也在震驚之下下意識的死死攥住劍柄,結果被丁展一步一步的拉到了身前。
直到兩人相距只有一步之遙,丁展突然一聲暴喝,右臂又應聲大了一圈,纏在右臂上的軟劍也被震得節節斷裂。
“襄陽城第一?你也配?”這是病閻王這輩子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那支粗壯的右臂猛地一揮,一拳就將病閻王的頭顱擊了個粉碎,白色的腦漿和紅色的血水在地面上交織在一起,卻看不到一塊肌肉和骨頭。
丁展甩了甩手上的血跡,轉頭笑著看向一旁的蔡夫人。
“都說買賣不成仁義在,這個樣子,以后還怎么和你做買賣?”
眼見自己花重金聘請來的高手已化作地上那具無頭的尸體,蔡夫人早已是花容失色,哪還說的出一句話來。
“我這個人,出了名的好說話,你挑吧,是你先死,還是你兒子先死?”丁展說著,已經向蔡夫人走去。
“梅姨,小心!”龐統不知哪里來的勇氣,面對眼前這個殺人之后還能談笑自若的魔頭,幾步沖了上來,硬是將蔡夫人拉到了一邊。
丁展也不急著動手,他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安靜看著龐統將已經呆若木雞的蔡夫人推到了馬車上。
龐統輕聲安慰了蔡夫人幾句,這才小心的放下車簾,一轉頭,正與丁展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