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過,借過,哎,麻煩您挪挪步子,借過一下。”劉赫十分客氣的從一群士卒中鉆了過去。
當官的一聽,從馬背上轉過身,皺著眉上下打量著劉赫,心想著這家伙是不是腦袋有毛病啊?沒看見這門口這么多當兵的么?
仗打了這么多年,這年頭的兵可比土匪還兇。
本來呢,土匪只能躲在一個小山頭上,每日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還要擔心官府時不時的來圍剿。
可打起仗來,誰還管的上那些小毛賊,本來老百姓還挺擔心,可后來發現,沒了官府的圍剿,這幫土匪反而老實了許多。
倒是這幫當兵的,比土匪還要可恨,一進村鎮就四處掠奪,每次土匪來,沒一會就走了,可當兵的呢,一住下來就是好幾個月。
雖說都是窮苦百姓出身,這幫當兵的心里也心知肚明,可他們也有他們的道理。
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的,說不準什么時候,腦袋就搬了家了。
趁著鼻子還能喘氣,那還不是想怎么折騰怎么折騰?
雖說各地的諸侯們對軍紀向來頭疼,可畢竟還要指望著這幫人替自己爭地盤,所以對此事也全都抱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度。
就算是在都城所在的豫州地界,這些當兵的依然是無法無天,眼下這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十有八九就是因為這幫當兵的鬧的。
為首那個當官的瞪了劉赫半天,卻沒想到這小子一點怕的意思都沒有,還沖自己傻笑。
當官的越看越氣,用馬鞭子一指,“你小子是干嘛的?”
劉赫故作詫異的回頭看了看大門處那塊梧桐樓的招牌,轉過頭一臉困惑道:“我是來住店的啊,難道這不是客棧?”
當官的剛才那一問已是強忍住性子,只怕對方是哪位出門游歷的世家公子,不想惹麻煩。
可現在看眼前這位,一副傻乎乎的樣子,哪里像個大家出身的公子哥?
“滾滾滾,哪涼快哪呆著去,看不見你身后都是些什么人啊?”當官的怒道。
劉赫回頭看了看,仍是一副木訥的模樣,“看見了啊,都是當兵的,怎么了?”
當官的頓時火冒三丈,“你小子是不是找死?當兵的也是你叫的?你得叫軍爺!來人!把這小子腿打折了,然后給我扔出去!”
當官的一聲令下,可劉赫身后這群當兵的,竟一個上前的也沒有。
這幫人當了這么多年的兵,一個個早就是老油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肯先邁一步。
這倒不是他們敢抗令,只是眼前這個看上去傻乎乎的年輕人,實在是有些古怪。
就那副小身板,竟然能從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堆里硬生生的擠進來,而且誰也沒看清這人到底是怎么擠進來的,只覺得被身邊人擁了幾下,接著這個年輕人就已經出現在院中了。
“你們一個個都聾了?我讓你們動手沒聽見?”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當官的大聲呵斥道。
這句話反倒提醒了這幫當兵的,一個個全都左顧右盼,就跟真的聽不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