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家主深吸一口氣,接著釋然一笑,“如此說來,前兩個問題,你也應該有了跟之前不一樣的答案了?”
劉赫笑著點了點頭,“爹偷了鄰居家的雞,當兒子的就該去報官,什么事情,都要講規矩。”
“規矩?”趙家家主聞言哈哈大笑,“那帝王的父親如果做錯事,難道就不用講規矩了么?”
“帝王的父親,根本就不會做錯事。”劉赫說著,轉身拿起五枚黑子,在棋盤上擺放成一線,“帝王本身,就是規矩。”
看著那連在一起的五枚棋子,趙家家主頓時明白了劉赫的意思,“那么最后一個問題,何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如果君主沒有君主的樣子,臣子必會趁機作亂,到時國將不國,又何談父父子子?”劉赫拿起一枚白子,放在最當中的那枚黑子上,硬生生的將黑子碾碎,將白子嵌入了棋盤當中。
“好!好!好!”趙家家主面露喜色,“看來天機先生終于明白,身為掌權之人,該為當今天下做些什么了。”
被點破身份的劉赫略一遲疑,隨即釋然一笑,對趙家家主恭敬施了一禮,“多謝趙家家主不吝賜教。”
趙家家主面帶欣慰笑意,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遞到了劉赫的面前。
劉赫接過玉佩,問道:“這是何意?”
趙家家主笑道:“你就當這是連贏我三局的獎勵吧。”
劉赫也不推辭,直接將玉佩放入了懷中,大大咧咧的一抱拳,“謝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重新坐下,劉赫忽然想起一事,轉身問道:“我在你這里,究竟是待了三日,還是只睡了一會?”
趙家家主笑容玩味,“天上雖一日,地上已千年,雖是千年,又如白駒過隙,只在一瞬,天機先生認為是多久,便是多久。”
這不是跟沒說一樣么,劉赫在心里笑罵了一句。
趙家家主收斂笑容,正色道:“天機先生可知這里是什么地方?”
劉赫仍是一臉輕松,“秣陵啊,還能是哪?”
趙家家主平靜道:“再過些日子,這里就不再叫做秣陵了。孫權已經決定將治所遷至此處,并已派人在秣陵西北修筑新城,待新城落成之時,秣陵這個名字,便不會再用了。”
聞聽這個消息,劉赫的神情馬上變得凝重起來。
孫權既然想要將治所遷至秣陵,就說明這個地方一定有什么得天獨厚的條件。
秣陵的地理位置,位于淮水的入江口附近,背靠群山,從地形上看,雖說是易守難攻的格局,卻不是一個兵家必爭之地。
劉赫剛剛看過了許多兵法大家的著作,所有兵書上給出的結論都是一樣,守江必守淮,而這里所說的淮,并不是指這條淮水,而是位于長江北岸的淮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