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一見披掛整齊的劉赫,卻是眉頭一皺,上前將其一把拉起,將那把椅子重新搬回屋中放好,口中還不斷埋怨道:“頭兒,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在這擺架勢,兄弟們都在門口等著你呢!”
黃月英聞聽此言,更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她沖出小院,果然見到天機營其余的十人,全部身披戰甲,手持兵器,坐于戰馬之上。
“瘋了……瘋了……這些人都瘋了……”黃月英低著頭,不住的喃喃自語。
“他們沒瘋,”已走出小院的劉赫,悄然出現在黃月英的身邊,“對他們來說,如果不去救自己的兄弟,那才叫真的瘋了。”
黃月英猛地抬頭,望向劉赫,表情復雜。
劉赫對她淡淡一笑,接著翻身上馬,高舉手中的長槍,朗聲道:“出發!”
益州境內,龐統騎著那匹桀驁難馴的的盧,緩緩而行,離那塊寫著落鳳坡的石碑越來越近。
江夏城外,十二騎風馳電掣,日夜兼程。
所到關卡,所有認出這十二人身份的守將全都目瞪口呆,還沒來得及上前拜見,便已被戰馬飛奔而過揚起的塵土淹沒。
半日之后,益州各處便收到消息,劉赫的天機營全體出動,直奔益州而來。
一時間,已決心與身處益州腹地的劉備軍開戰的益州守軍全都人人自危,紛紛猜測這支只有十二人,卻又異常彪悍的騎軍,到底是來攻襲哪一出關隘。
可他們萬萬想不到,天機營傾巢而出,十二騎飛奔入川,只為救一人!
雒城十里外,龐統獨自一人背手而立,望著遠處的那座城池。
一旁的的盧,安靜的陪在他的身邊,溫順的讓他身后的士卒嘖嘖稱奇。
也不知龐軍師用了什么法子,竟讓那匹除了主公劉備之外,誰都無法靠近的的盧馬變得如此的服帖。
這其中的緣由,只有在馬廄中呆了十幾日的龐統最為清楚。
只要你誠心相待,即便是性子再烈的馬,也終有被感化的那一天。
至于為什么要騎這匹的盧來攻打雒城,所有士卒只知道,這是龐軍師在受命出征之時,主公特地賞賜給他的,這份殊榮,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到的。
聽說當年這匹的盧馬還救過主公劉備的命,曾飛身越過數丈寬的檀溪,馱著劉備躲過了一劫。
而今日主公卻將這匹愛駒贈給了龐軍師,可見龐軍師在主公心目中那份舉足輕重的地位。
不知為何,的盧馬突然變得躁動不安,開始在原地打轉,不斷的發出一聲聲的嘶鳴。
龐統伸手在的盧的脖頸上撫了撫,的盧像通人性一般,頓時安靜下來。
“雖然你我相處的時日不多,可也算得上是老朋友,對不住了,這一次,要留你一個陪我了。”龐統笑著說道。
的盧馬打了一個響鼻之后,便再無動靜,卻把臉往龐統的身邊靠了靠,像是在仔細聆聽著龐統的話。
龐統輕輕拍了拍的盧的額頭,又轉頭向那座雒城望去。
出征之前,龐統在眾人面前,為劉備獻上了上中下三條計策。
一條是挑選精兵,星夜偷襲成都,是為上策。
第二條是假意回兵荊州,引蜀中名將楊懷高沛來,趁機擒殺,從而拿下白水關,再取成都,此為中策。
第三條則是退回白帝城,以荊州為后援,再做打算,此為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