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的百姓都知道,劉璋帳下有兩個聰明過人的謀士,一個是時任益州別駕張松,另外一個就是這位法正法孝直了。
論名氣,法正并不如那位張揚的益州別駕,可若說他們兩人是旗鼓相當,那似乎又小瞧了這位法孝直了。
說起法正的能耐,益州的軍中,無論是尋常士卒還是領兵的校尉,個個都是心服口服。
法正排兵布陣的本事,那可是要比張松高明的多,可他做起事來,卻總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眼下雒城的這些守軍就很不明白,為什么當初極力建議迎劉備入川的是他,現在下令死守雒城的還是他。
這前后矛盾的舉動,讓這些雒城的守軍可是好幾天沒睡著覺,聽說劉備手下的將領個個能征善戰,所以這場仗,如果能不打,最好還是不要打。
可是提及此事,法正只留下一句話,這場仗,必須得打。
作為雒城守軍中軍職最高的益州從事張任,站在法正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問道:“先生,何時開始進攻?”
法正緩緩轉過身,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陰柔的笑意,“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謀士,將軍何必如此客氣?”
張任臉上一陣陰晴不定,卻沒敢答話。
法正搖動著手中的折扇,柔聲道:“將軍是否還在為要不要打這場仗而糾結?”
張任猶豫片刻,沉聲道:“士卒們最近都在議論此事,只怕……”
“只怕什么?”法正用手捋了捋鬢角的頭發,“只怕是將軍心里,才最不想打這場仗吧?”
見張任沒有做聲,法正走上前去,慢條斯理道:“劉備入川,已成定局,請進來容易,想要送走,可就難了。我和將軍一樣,遲早要在劉備的帳下謀個一官半職。所以這場仗才必須要打,而且打的越狠越好。”
“既然你我遲早要歸順劉備,此時為何還要與其兵戎相見?”張任終于忍不住問道。
法正輕挑著眉毛,用折扇掩面一笑,“將軍是個聰明人,怎么在這個時候犯起了糊涂?劉備手下,人才濟濟,文有臥龍鳳雛,武有關羽張飛,我們若是不抓住這個時機展示一下,等劉備原來的那些親信把持了益州各處要職,你我日后恐怕就沒有出頭的機會了。我呢,是個文官,只能在迎劉備入川時做做文章,可將軍不一樣,眼下這雒城守衛戰,正是將軍一戰成名的大好機會,我勸將軍,可要好好的把握才是啊。”
張任面露喜色,連連稱是,可轉念一想,又皺起了眉頭,“先生剛才說,這一仗打得越狠越好,只是不知道,要狠到什么地步?”
法正收起折扇,沖遠處的劉備軍營方向一指,“這一點,我早替將軍謀劃好了,這一仗不宜殺人過多,以免引起劉備軍中士卒對將軍你的怨恨。可若是不殺人,他們這些外來的又難免會小瞧了將軍。所以這一仗,將軍務必要做到出其不意,直搗黃龍。”
張任思量許久,抱拳道:“張任愚鈍,還請先生明示。”
法正笑道:“很簡單,將軍只需要在半路尋一隱蔽地勢埋伏好,待劉備大軍走到近前,全力射殺他們隊伍最前的那人就行了。”
張任聞言大驚,“若是錯手將劉備射殺,那該如何是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