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突然轉過頭,一臉詫異道:“引劉備入川的是那位益州別駕張松,連西蜀地形圖都是他親手送到劉備手上的,與我何干?”
法捷先是一愣,接著狡黠的一笑,“這件事我也已經按照先生的吩咐辦妥了,恐怕不出三天,張松就會東窗事發,這種通敵的罪名一旦坐實,劉璋必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到時候益州第一謀士的名號,可就是先生您的了。”
法正斜眼瞅了法捷一眼,冷冷道:“哦?這么說來,在你心里,現在的益州第一謀士,還是那位張別駕嘍?”
法捷聞言大驚失色,急忙低下頭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看著跪在地上已是嚇得汗如雨下的法捷,法正卻是陰柔的一笑,沖他揮了揮手,“算了,算了,像這種虛名,我也不會在意,你先說說,張松的事,你究竟是如何做的?”
法捷不敢站起,仍是跪在冰冷的磚石地上,“小的派人將張松串通劉備的事告訴了張松的兄長,這個時候,張松的兄長應該已經將此事上報給劉璋了。”
法正緩緩的點點頭,“這件事倒是干的還算不錯,行了,起來吧。”
法捷這才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法正倒似乎是很有興致,捧著張任留下的酒碗,仔細端詳著,“你說這次張任能不能將那人的首級拿下?”
法捷仔細斟酌了許久,這才謹小慎微的說道:“贖小的直言,劉備帳下猛將如云,雖說那張任在益州能算得上一位名將,可畢竟這些年來益州并無戰亂,益州的這些帶兵的將領也難免久疏戰陣,未必是劉備軍的對手,而且那失心散……”
“失心散怎么了?”法正仍是看著手中的酒碗,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法捷似乎有些為難,可最終還是咬了咬牙,低聲道:“那失心散的功效,還尚未可知,萬一其中有閃失的話……”
法正放下手中的酒碗,卻是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起來,“你呀,你呀,就是見識淺薄,你可知道這失心散的來歷?這可是南疆秘制的靈藥,南疆人一直將其供奉為神藥,我是花了大價錢才買回來的。”
法捷這才轉憂為喜,“原來是小的多慮了,有這種強身健體的神丹妙藥,即使是那張任,也可有與劉備軍的一戰之力。”
法正卻是面色一沉,“我什么時候說,這藥是用來強身健體的了?”
法捷訝異道:“那這失心散是……”
提起這種失心散,法正似乎很是得意,剛剛還陰沉的臉上,馬上露出一絲笑意,“那群愚蠢的南疆人,整日就知道打打殺殺,因此才會有了這種失心散。這種藥一旦吃下去,就會使人血脈賁張,暫時忘記疼痛,而且心中只想著殺戮。南疆人在與世仇的部族開戰之前,都會服用此藥,這些服過藥的士兵一旦上了戰場,就只有兩種結局,一種是將對方全部殺光,而另一種則是自己死在戰場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可能。失心散,顧名思義,失去了心智,是真正的不死不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