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落地之時,劉赫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住了即將摔在地上的酒葫蘆。
他轉過頭,看著已是臉色慘白的和尚,壞笑道:“看你嚇的,大不了再賠你一個便是。”
和尚這才明白劉赫是在故意戲耍自己,他也不生氣,仍是笑呵呵的,看著劉赫走進了花家酒鋪。
花家的生意剛剛進入成都,還有許多其他事務要打理,花馳此時也不在店內,所以劉赫也沒多做停留,不多時,便拿著那個被和尚視作命根子的酒葫蘆和兩小壇子酒走了出來。
和尚一見他那個酒葫蘆,頓時眉開眼笑,可見到劉赫手里另外那兩小壇子酒,當場臉就耷拉了下來。
劉赫一看便知,和尚準是嫌自己小氣,才拿了這么小的兩壇子酒出來。
劉赫也不和他廢話,直接將酒葫蘆和其中一小壇子酒塞到和尚懷里,然后自己拎著另外一小壇子酒,慢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和尚掂了掂已經裝滿了酒的酒葫蘆,滿意的笑了笑,幾步追了上來,“施主,你我相識一場,也算是緣分,不如咱倆找個地方,好好喝上它一場,怎樣?”
劉赫愛答不理道:“剛才不是還嫌我小氣呢么?怎么這會又想跟我一起喝酒了?”
和尚嘿嘿一笑,也沒解釋,指著前面說道:“我就住在城外,施主要是不嫌棄,可以隨我一起去。”
“嫌棄,嫌棄的很啊。”劉赫一邊撇著嘴,一邊順著和尚所指的方向而去。
和尚聽到劉赫的話,顯然有些沮喪,可一看劉赫所走的方向,便馬上明白過來,笑著大步追了上去。
城外三里,聽著不遠,走起來卻也不近。
成都城外的道路,似乎多年未曾修葺過,相比城內的平坦大道顯得坑洼崎嶇許多。
兩人走了好長的時間,終于來到和尚所說的落腳處。
劉赫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座看上去隨時都可能會塌了的破廟,終于明白了一路之上為什么那個瘋瘋癲癲的醉和尚總是在跟自己講做人不要要求太高的道理。
這座廟顯然已經荒廢了很久,門口連塊匾額都沒有,也看不出這究竟是座什么廟宇。
走進大堂,中間擺放的一尊塑像已經被腐蝕的難以辨認容貌,佛不分男女,這點劉赫倒是知道一些,所以也沒敢妄加猜測。
“這里供奉的是哪位菩薩?”劉赫轉過頭,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和尚。
和尚大大咧咧的往地上一坐,指著房頂說道:“貧僧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頭上有幾片瓦遮頭就行了。”
和尚看了看劉赫身上那身名貴的行頭,四下尋摸了一圈,卻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有些為難道:“施主這身衣服不便宜吧?”
劉赫學著和尚的樣子,一盤腿就做到了地上,舉起手中的酒壇晃了晃,“小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有酒喝就行了。”
和尚釋懷的一笑,揭開酒壇上的封泥,舉起來就要喝。